经着查七七在此一闹,钓鱼台蓬莱仙阁中的生意大不如前,查心桐正好安顿了孟端阳在赌厅中喝茶。
丫头们将大椅和软枕安放一旁,方便大小姐在此小昩片刻。
忽闻人声嘈杂,查心桐睁眼时,面前己经站立了三个男子的身影。
查心桐懒懒道,“此时耍钱的客人少了,开不得张,你们先去别处走走再来。”
当前这人长袍长袖,白衣之上泛着淡淡磷光,白面无肉,颧骨高耸,八字细长须,眼睛窄小,鼻高中隆,鼻尖鹰钩。
他先瞥中桌子上翻开的黄历,缓声说道,“不知黄历上可曾説明,今日利不利于开市?”
如今一团乱象,查心桐对于做甚么生意毫无兴趣,冷冷道,“你们若是想典当东西,只怕这次走错了地方。”
“若谈的是解毒灵丹呢?”那人又道。
孟端阳闻声,一跃身起,道,“先生的灵丹可治得了狼噬之毒吗?”
“在下就是天台山龙鳞白!”
敢如此开口的自然只有天台山主龙鳞白。
他顺便介绍身后二人,粗手大脚的壮汉叫做齐圆,身着青色衣衫,手摇折扇,做文弱书生装扮的叫做韩方。
也是对方名头不响,孟端阳对这二人並无太多印象。
“不知道,龙先生愿意开出什么价码?”查心桐和孟端阳同声抢道。
“灵丹一盒,只卖纹银十万两,另外附加一个小小条件……”龙鳞白不急不慢道。
查心桐出身江南巨富之家,对于她,银钱数目中的十万两与一两之间並无太多区别。
大小姐冷声道,“讲下去!”
“只求换得江宁府大牢中的一干囚徒的自由身。”龙鳞白道。
“原来你是海沙帮搬来的救兵。”当初查喜遇害,查心桐一怒之下,全擒了海沙帮的徒众,江宁府大牢中一直囚满为患,对于这件事她自然一点就透。
查心桐道,“龙山主,你我两家素无仇怨,你这次暗中落毒,法子也用得太过阴损了吧。”
“夫人倒是冤枉龙某了,白虎玉牌上喂制了本门奇毒,这是江湖皆知的事情,为了安全起见,我日常总是贴身放置,却不想在望江楼时,还是被一个丫头偷走了。”
天台山主龙鳞白周身是毒,江湖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谁人敢去顺他的东西?!
查心桐心中並不认同这个说法,只是此时,大小姐懒做无谓之争辩,静待龙鳞白的下文。
“事后,那丫头跑到蓬莱仙阁中招摇,你府上的奴才查七七,他是从小丫头手中去抢夺玉牌,一个不小心,查七七才中了招,在下对此事也是深表遗憾,但,怎么能怪龙某落毒,这保存不当之责我还是认的。”龙鳞白依旧缓缓开声,却是句句占理。
“些须银票倒是小事,将海沙帮的囚犯私放出来,却不那么容易了。”查心桐道。
“夫人讲得有理,海沙帮这群小子不知死活,冲撞了乌衣巷,这回栽在夫人的手上,还请多关个三五八年,正好让他们长长记性,我回去慢慢等消息。”龙鳞白冷冷道。
韩方在一边忍不住卟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