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个叫悟本的大和尚横空出世,表现得如此出彩,近乎于恐怖,所以,他进入栖霞寺时无人敢挡,好在这个大和尚踏入寺门之后,并不在寺院中驻足,他笔直地进了栖霞山。
当日,寺内的僧人们得了镜明大师的法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栖霞山自即日起封山,任何人不能打扰悟本大师的清修。
至于何日解封?
待定!
说及如此,祝枝山看了一眼唐浩文,唐浩文耸耸肩,宽解众人道,“也就这样吧,哪里的黄土不埋人呢……”
众人休整三日无事,轰轰烈烈的“花魁争***常进行。
依然春风送暖。
江南贡院。
江南贡院位于金陵城里秦淮河边夫子庙学宫东侧,又称南京贡院,是规模最大的科举考场,中国南方地区开科取士之地。
南向一侧,白墙黑瓦,与士子治学的一侧不相通。
此地早己被布置成表演厅,上面以一块巨大的幕布挡住所有阳光,舞台的正中换上了绿绒一样的地毯。
地毡的边角处,十六盏琉璃灯之下,放了三张红木大椅。
三张红木大椅当中一个七宝盆,盆上两双镏金兽。
龙涎香的芬芳从兽俑中飘了出来,弥散在整个白家祠堂。
观众席上早己坐满。
今天的舞台之上又有讲究,高悬紫铜钩,低垂水晶帘。
紫铜钩下,水晶帘的一侧,红粉翠袖,背立着一个身姿卓约的女孩子。
舞台的靠墙一面,摆放着一面大照壁。
照壁中,又画着惨云钩月。
虾须帘控紫玉钩,龙涎香暖泥金兽。
谁家有这样大的手笔,把这个舞台的布置出如此气势?
没有问,也没有人回答。
《邸报》总编徐渭,他本来眼高过顶,做为这个分赛区评委之一,他本来不愿意与台下的观众们客套,他就在对着照壁正中的那张红木椅子上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其他的几个评委也没有作声,唐寅斜瞥了徐渭一眼,招呼也懒得打了。
天机明镜先生微微一点头,连半句说话也没有。
当三个人在评委席坐齐的时候,不需要主持人开声,大家看看舞台的气氛,一齐静了音。
这时,江南贡院中一片死寂。
“下面,有请十里秦淮选手……”主持人干咳一声,道,“花!湘!忆!”
花湘忆是本地名人,自十二岁起她混迹十里秦淮,色艺双绝。
不等主持人介绍,台下爆发出一片震天的呼喝尖叫声。
“花姑娘。”
“花女神。”
“我们爱你!”
乱哄哄地将徐渭不屑的冷哼声都盖了下来。
唐寅乐观好戏,一眼瞧下去,台下不少人都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文士和浪子。
“静一静!”马班头在人丛后面吼了一声,“看表演!”
坐下观众席中的金木柯赶忙叫大家禁声。
琴瑟悠扬,让人心醉,忽一刻,戛然而止。
花湘忆在烟幕中徐徐反转,她的手中原来握着一个金樽。
她用一双十指纤纤的兰花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郁金香,琥珀色的酒,春葱般的手,人如白色山茶,一张嘴却又偏偏红如樱桃。
花湘忆的眼皮微微一抬,慵懒的眼神渺然四顾,不少少年郎当场流出了鼻血。
她珠唇一启,竟然同时用上了男女音。
女:一轮明月照西厢
男:二八佳人巧梳妆
女:三请张生来赴宴
男:四顾无人跳粉墙
女:五更夫人知道信
男:六花板拷打莺莺审问红娘
女:七夕胆大佳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