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藩手握着双拳,站在空地发愣,两眼发直的望着一脸坏笑的玉摧红。
平时要换了任何一个人,做下了这等的事情,郭振藩早已一掌挥上去,他相信自己掌法的威力,郭家风雷掌从来就不是吃素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到了现在,面对着玉摧红赤裸裸的挑衅,他依旧表现得出奇的冷静。
赌客们等着看热闹,太久了,很多人打起了哈欠,而铁无双干脆收起了量天尺,先寻一杯茶解渴。
等待最让人难以忍耐。
郭振藩眉头紧皱,两眼下垂,嘴巴紧紧的闭着。
如果说,现在更让他感觉头疼的,那就是韩方昏了又醒,在草地上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形状。
普通人若想拔掉指尖的芒刺,也会感觉疼,挖掉自已的一只眼睛哪能不感觉疼呀?
玉摧红从来不是一个喜欢以暴制暴的人,今天却要以这样极端的手段去算计一个韩方,实属无奈之举,见到了所产生的后果,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人,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回过头再去想想,对于玉摧红而言,在整个的江宁城,或者说整个的乌衣巷,唯二真心待过他好的人就是查喜!
为什么不说唯一呢,因为还有一个心桐妹妹,查心桐。
但是,查喜老爷子死了,死在他的手上,而且死得实在太冤。所以玉摧红决定,对非常之人就要使用非常的手段,他宁可被人骂作是个肮脏而卑鄙的小偷,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三个人:闵十三,齐圆,韩方。
郭振藩也在看着他,那眼色也正像是在看着个小偷一样,忽然问道,“开心吗?”
他当然知道玉摧红的危险性,而且他们两家之间本来有解不开的仇恨,但他却偏偏故意把话语说得很轻松。
玉摧红只好点点头,他了解这种感觉,他了解郭振藩的心情。
到了一个特定的环境,一个特定的场合,仇恨会蒙蔽掉一个人的心灵。
当初杀死查喜的三个人,闵十三,韩方,齐圆,都是血旗门派过来的代表,並不能算是风雷堂的人!
郭振藩扳着脸,道,“如果,你什么时间杀死了闵十三,可以选择第一时间告诉我,快乐是可以共享的。”
他居然命人送过一壶美酒,殷勤的倒了一杯,双手递上去,道,“恭祝你的复仇行动旗开得胜。”
玉摧红当然不想去接,甚至根本不好意思伸手接下来,只是在嘴里喃喃道,“同喜同喜。”
郭振藩道,“我一点不开心,甚至于不知道以后怎么跟大哥交待,就不知道你这次算计了韩方,我的喜从何来?”
他表现的异常收敛,而且似乎比玉摧红更加通情达理。
江湖仇,江湖报,这本来就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
玉摧红只有苦笑着,接过来酒杯一口而尽,他实在不想再跟对方废话了。
郭振藩道,“舒服吗?”
玉摧红立刻点头,道,“当然。”
郭振藩对齐圆大手一招,齐圆跑了过来。
郭振藩道,“你,应该也想到了,玉摧红下一个算计的就是你。”
齐圆道,“是。”
郭振藩板着脸,道,“你准备怎么提防他呢?”
齐圆道,“没法子。”
郭振藩冷冷道,“堂堂血旗门的长驻代表,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