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摧红道,“大家都饿了,再不吃点东西估计就没力气干活。”
看着众人的表情,郭振藩终于明白,眼睛里居然好像有了笑意,道,“你想吃点什么呢”
玉摧红悠然道,“那也得看情形。”
郭振藩道,“看什么情形?”
玉摧红道,“看六爷是不是真心诚意的要请我?”
郭振藩道,“若是我真心要请你,你会给我什么回报”
当人身处在绝境之时,为了食物和水,女人可以为之出卖身体,男人可以为之出卖良知。
坦白的讲,这世界上大多数人的生活,不就是一辈子都在寻找维持生命的食物吗?
食物,真是一个可爱又可怕的东西。
玉摧红微笑道,“大家己经卡在这个关口,先让我吃好了,或许可以帮你想出办法来。”
郭振藩盯着他,道,“你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吧?”
玉摧红淡淡道,“因为我算准你要求我,现在你既然已开口了,那,就不但要管吃,还得管喝。”
郭振藩又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长长叹了口气,道,“江湖中的传言果然不假,玉摧红这蹭吃蹭喝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
要办这样一件大事,后勤也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几个徒众很快搬来了牛肉,干饼,还有一大桶酒。
郭振藩道,“你喝酒。”
玉摧红客套道,“六爷不喝一点吗?”
郭振藩摇了摇头,玉摧红是出了名的酒量好,又是出了名的滑头,在如今这个环境里,需要清醒的头脑,就绝对不能陪他喝酒。
玉摧红笑了笑,满满斟了一碗酒,一仰脖子,就倒在嘴里,一口就咽了下去。
这时间,风雷堂的徒众们围坐在地上,开始吃饭,不过是吃牛肉和干饼,喝净水,没有一个人敢提喝酒二字,甚至没有一个人去看玉摧红面前的酒坛。
玉摧红不由笑道,“郭六爷治理下属果然是调教有方。”
然后他又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不过,他很快觉得无趣了,棋逢敌手,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喝酒遇见了对手也一样。
就算是好酒,如果是一个人喝,就成了闷酒,变得很无趣。
所以,玉摧红举着酒碗对查吉一扬,道,“吉伯伯,过来喝酒。”
查吉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脸上也全无表情,道,“不!”
玉摧红道,“您又不是不喝酒的人。”
石道幽深,查吉背负着双手,仰面望向穹顶,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知道我讨厌你,又怎么会陪你喝酒?”
玉摧红故作夸张道,“但,这个酒真的很香。”
查吉叹了口气,道,“我早己闻出来了。”
又过了一阵,查吉叹了口气道,“你可以转过脸去吗”
玉摧红道,“哦?”
查吉道,“我虽然忍不住酒瘾,但一看见你的脸就会生气。”
玉摧红虽然不能跟查吉讲清楚自己并没有杀查一清,但是他仍然听话地转过身去,毕竟,面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美酒也会变味的。
查吉这才慢慢走过来,他喝一碗,玉摧红喝一碗,他再喝一碗,玉摧红再喝一碗……
但,两个人背对背的喝酒,真是一个奇怪的场景。
查吉身世凄苦,特别是在他被遣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牛头山,他就再也离不开酒,只要喝,就一定会醉。
一醉可以解千愁。
所以他很快就醉了。
玉摧红道,“大老爷派你守这个牛首山多少年了?”
大老爷当然是江南查家家主查一清。
查吉数了数手指,喃喃道,“二十四,二十六?反正有好多年了。”
玉摧红道,“也就是说,大老爷早就知道,这里是宝藏一个入口?”
查吉道,“知道又有什么用?”
玉摧红道,“哦?”
查吉痴痴笑道,“反正……他也打不开。”
玉摧红笑了笑,道,“这怎么可能?”
大家都知道,江南查家富甲一方,眷养的家奴之中又有很多的奇人异士,这个宝藏己经被他们家族守护了很多年,怎么可能破解不开呢?
查吉道,“可是我讲不明白,只知道二十几年前,老爷做过一次努力。”
玉摧红笑了,宝藏这种东西,不管是自己的,还是替人看守,总会让人充满了好奇。
查吉己经醉得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依旧喃喃道,“那一次,不但没有成功,而且让查家元气大伤。”
玉摧红道,“哦?”
查吉道,“不单是那一班兄弟们全数死了,连武功最高的成贵大哥也差点送了命!”
郭振藩在一旁越听越觉有趣,他刚要开口问询,查吉晃了几晃,瘫在地上,发出了呼呼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