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眉生更衣之时,方知女仆已将她的旧衣物丢弃,只好先用丝质中衣裹住曼妙身段。
事出仓促,查少爷吩咐为她订制了一身皮草,裁缝进府量好杜眉生各部尺寸后告辞,回店连夜赶制。
女仆这才将杜眉生用一床锦被卷了,背入查公子的卧房。
杜眉生虽然年幼,毕竟也在勾栏里讨了一段生活,男女欢爱之事平日里见闻也多,自然喜欢查琪桢此等翩翩浊世佳公子,查公子流连花船时她故意廊上走过,这段邂逅也藏了她的一份心机。
如今暖阁锦被,卧房之中温暖如春,杜眉生红着脸问女仆讨了一方白色丝帕。
女仆也算过来人,闻声会意一笑,再望杜眉生目光中加了几分尊重。
这良宵说长不短,杜眉生枯坐到半夜,一忧一喜间只好独自睡下,整夜不见那查琪桢回返。
查公子使钱豪爽,做事之人自然格外卖力,第二日,裁缝早早送来昨夜赶制出的貂皮大氅。
杜眉生淡施粉黛,披上新貂皮大氅出了门,却是陪着查琪桢直奔酒楼,酒楼之中由查琦桢包场自然席上高朋满座,大家把酒言欢送别查琪桢回家省亲过年,这席上佳肴美酒不需多言。
饭后众人告退,一班同窗借着酒兴簇拥着查琪桢的车马队一路送出城外,直接到了码头。
杜眉生本不多话,看得那班送行的少年公子们俱都远去方敢在船上轻轻坐下。
查琪桢被查四九引到一旁,查四九语气沉重道:“陆路被那班蟊贼封住了,水路或许畅通。”
杜眉生本不是多事之人,见查琪桢表情凝重,赶忙小心回避一旁。
江边,查家楼船乃是巨木所制,外观精美,配置吃喝住用一应俱全,楼高三层,船舱之下仍有两层,巨船出岸拍出的大浪激得附近的众船只左飘又荡,怨声连连。
是日风向西北,顺风。
杜眉生看得船行江中,如脱笼之鸟般心中一漾。
本是冬日树萎草枯,两岸间道不尽的肃杀之意。
楼船刚入河道正中,江岸边幽灵一般平生聚集出不少马队。
如今己是隆冬,骑马众人红衣之外裹着兽袄御寒,服饰甚为刺眼,视线都是紧盯楼船策马跟随。
这一切,早被船舷四周看护的查家护卫注意了,彼此互不搭理也算相安无事。
“这般贼子倒也猖狂,只是在本少爷面前搅不出什么风浪。”查琪桢淡然一笑,牵着杜眉生走入舱中,道,“江中盘桓两日之后我们便能到家了。”
“公子,这是......”杜眉生看着船舱中的牙床锦被,脸上露出些许羞涩。
查琪桢咬住杜眉生的耳垂,吹一囗暖气,道,“前路漫漫,等不得先要将你这小美人吃入腹中。”
这查公子貌似文弱,将个杜眉生抱了抛上牙床,便似甩鹅毛一般的轻巧。
杜眉生早知有此一劫,轻声道,“公子莫心焦。”
她推开锦被,自袖中取出那方丝帕小心铺在牙床正中,自已当中坐了,蚊子般轻啍一句,“公子你温柔一些。”
如此这般,风光旖旎,婉转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