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到铁无双门前戛然而止,咿呀一声推门而入。
铁无双诧异之中飞身而下。
一匹黑马游走在庭院里,若不是那马儿四蹄泛白,一段神骏无比的马身,几乎被淹没在无边夜色之中。
铁无双喃喃道,“踏雪乌骓,没有我发话给物业,你怎么能进来呢?”
小黑马踏雪乌骓闻声响鼻连连,似乎倾诉满腹怨言。
桃叶渡连排豪宅区之内,上百名明岗暗哨密布各点,进出囗门房守卫铁面无私,不管白天黑,夜业主如果不发话,未在物业备案的女主人也不能内入!安保方面金陵一流,是金陵富豪们安家置业,金屋藏娇的第一首选。所以这片豪宅区虽然价格不菲,城中权贵们依旧趋之若鹜。
铁无双呵呵笑道,“这……都能混得进来,您真是一匹神驹!”
小黑马踏雪乌骓兴许饿了,看得丁香树上的几点新芽,趋前就咬。
铁无双身形一闪,挡在树前,哀声道,“踏雪乌骓大哥,您口下留情,这几棵丁香,可是我根据着依依姑娘喜好种下的,不易啊,被您这么连吃带踹的,老铁我两三年就白忙乎了。”
踏雪乌骓本来野性难驯,如今吃几片树叶还要受阻,它响鼻一喷,动了真气。
铁无双无奈道,“好好好,只要你不祸害我的丁香树,铁某愿奉送桃花酿一斗,上等豆粕随意,如何?”
踏雪乌骓点点马首,铁无双这才飞身入宅,又生恐这神驹中途变卦,铁无双端酒端豆粕的速度更是来去如风。
良驹好酒,踏雪乌骓埋首在酒斗之中,马尾连甩,表达着对桃花酿的嘉许。
铁无双笑道,“所识名马之中,数你的嘴巴刁出了名,为此,老铁我这次贡献出来的,那可是封存五年的桃花陈酿。”
这一刻,如钩半月又隐藏入云丛正中。
桃花酿虽醇美,配方并不出奇,三月桃花时节,舀秦淮之水,手工造酿酒药佐以五谷酿造而成,倚重的只是一个酿造的时间。
踏雪乌骓将一斗桃花酿吸完,前蹄一抬,酒斗倒地。
铁无双只拿这匹神驹没有脾气,叹道,“嫌酒不够你说呀,别砸东西,咦,你一马独来,我师父呢?”
踏雪乌骓闻言,咬住铁无双的前襟对外就拖。
铁无双这才领悟,踏雪乌骓是要引他外出,只是这踏雪乌骓历来只服玉摧红一人驱驰,铁无双无意冒犯这犟脾气的神驹,他自行返回马厩,寻到一匹黄骠健马飞身跨上。
踏雪乌骓见了同类跑动,四蹄一展便与黄骠马比上了脚力,黄骠马哪是它的对手,踏雪乌骓超前一段,返身等等,走走停停,一人二马直奔伊萨贝尔酒吧方向而去。
秦淮河的歌女们白天里倾巢而出,在金陵城已经不是新闻。
只是她们闹得应天府衙鸡毛鸭血,也没能在官方面前讨到任何说法,便如同重拳打在棉胎上,大家白费了一番功夫不说,围观的民众暗中却更加敬佩燕知府的容忍。
歌女们至夜方归,虽然没等来马班头的事后清算,歌女们悻悻然,没有了开市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