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濒心情郁闷,哪去理会那许多。
只听那马昂低头一看,忽然连叫两声“咦!”“啊!”
一时间,马昂死盯着那张调令,胖脸上改变了几种颜色,忽然双手捧住调令,对江濒谄笑道,“江,江将军……恭喜你荣迁!”
那调令上面端正写着:“鸡鸣驿把总江濒凡事躬亲,卓有战绩,酌情升游击将军,暂率所部千人,调应州赴任,即日!”
文书下端,又附有兵部下发的清单:赏江濒部钱银若干,暂配佛朗机炮五十门。
江濒一掐自己大腿,道,“这……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马昂倒也愿意这只是江濒的一枕黄梁梦,可惜信封之上兵部的火漆印鉴通红辣眼,白纸黑字的调令上面盖的可是兵部大印!
马昂口中嚅嚅道,“江,江将军,这便是你不对了。”
江濒验看一遍,佛朗机炮调配单上果然有兵部火器专家岳戴梓的印章为鉴,如此下来,自己升迁之事虽然来得有些荒涎,却是比珍珠还要真了。
江濒当年跟随的,可是大同总兵查钺,兜兜转转几年下来,自已终于又能调任应州。
应州从属于边关九境之中的大同域内,位置紧要,目前由查钺之子小将军查战把守,江濒今日可以重回前线不说,还能够重回原先的老部队,心中大快不己。他再看马昂时,难免神彩飞扬,道,“你说我哪里不对了?”
马昂道,“咱两原来喝酒时,曾经发誓过同进同退,你,背着我偷偷打点过上峰的哪路神仙?”
这二人困在鸡鸣驿壮志不展,一起喝酒时,确实也会有抱怨命运不公的时候,至于二人酒后击掌,说过的甚么官场上同进退云云……只能算是酒话连篇,当不得真。
江濒委屈道,“我江濒成日里口袋空空,目前还欠着小兰花的嫖资,哪里有闲钱打点?”
马昂送尽私财也只是口头上讨了一个补缺的承诺,中间大需时日待命,江濒今日接到的却是兵部直接下发的调令,与他的待遇间有天渊之别。
马昂谄笑道,“江兄弟,有什么好路数,还请您指点一二。”
江濒抚掌大笑道,“你以为,升官前一定要给上头送银子的吗?”
马昂心道,“难道说认真办事能升官,我信,鬼都不信。”,嘴里却说道,“也不一定是银子,如果财力足够,只要给我升官,送珠宝,送美女又有什么舍不得。”
江濒眼睛一眯,道,“如果上头看中了你老婆呢?”
马昂眼神闪烁道,“上头?江兄弟这次贴上的是哪一家的权贵?”
江濒如今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怎知如何解释。
马昂咬咬牙,正色道,“不就是喜欢我老婆吗,自家现成的东西,一晚两晚又用不坏,只要上头喜欢,送!”
面对马昂这等人,江濒一时无语,只能道,“有朝一日,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