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开始就不用老式的石磙打谷了,村里买了两台脱粒机,因为每家每户都在赶着收,所以用脱粒机需要排队。义叔去问了,他们排到明天晚上后半夜,钟意秋惊讶的是这两台机器,在夏收时竟然要连着转将近十天,一刻都不停!
第二天义叔回村里帮忙,肖鸣夜再不想管家里,这个时候也不忍心,拿着镰刀去地里帮忙了。他走时交代钟意秋在家呆着休息,钟意秋答应的好好的,等他刚走就锁门溜了。
六子家就他和他妈两个人,这种抢收的时节是最无助的,平时亲戚邻居的还能帮忙搭把手,这会儿大家都忙,谁也顾不上他们。昨晚肖鸣夜计划好了,今天帮袁宝昌割一天,明天帮六子割一天,钟意秋心疼他,趁他走了自己跑去六子家帮忙。
老天爷从来都不眷顾他!
钟意秋站在地头,看着前方熟悉的背影想。
为什么没人提前告诉他,六子家的地和袁宝昌家的是挨在一起的!
六子兴高采烈的显摆,“二哥!秋儿来帮我割麦子了!”
钟意秋被打击的都忘记拦他,这会儿和肖鸣夜冷冷的眼神撞在一起。
“那个......二哥......”钟意秋下意识的叫道,然后又反应过来,肖鸣夜最不喜欢自己叫他二哥,忙换了套路,傻傻的笑着卖乖,“我一猜你就在这儿!我来找你了!”
肖鸣夜冷静的看他编完瞎话,也不搭理他,转身继续割麦子。
钟意秋心里忐忑不安,不会是生气了吧?但是已经来了,管不了那么多,弯腰先干活。
快中午时六子妈回去做饭,钟意秋衣服全汗湿了,汗水流进眼睛里蛰的疼,他抬起胳膊擦了擦。太阳热烈的晒着,一丝风也没有,前段时间那种胸口闷疼又出现了,钟意秋艰难的直起腰,解开衬衣的几颗扣子透气,握紧拳头在胸口狠怼了几下,想让这种难受的感觉马上过去。
饭好了张红英来喊吃饭,钟意秋望向远处只能看见一点人影的肖鸣夜,已经快一点了,他们一家人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也没人来叫吃饭,钟意秋胸口比刚才还要疼。
女人心细,张红英见他的神情,知道他是在担心肖鸣夜,让六子去叫肖鸣夜去家里吃饭。
肖鸣夜他们已经割完了,从地那头走过来要五六分钟的时间,钟意秋远远的看见他就开始笑,一双美目在烈日下流光溢彩。
肖鸣夜却不吃他这套了,瞟了一眼也不和他说话,和六子一起在前面走。
钟意秋郁闷的跟在后面,听六子妈家长里短的神说。
进了院儿六子二姐袁玉娥迎了出来,钟意秋许久没见到她了,第一时间就看向她肚子。
去年因为袁玉娥吃换胎药的事情,钟意秋还被她婆婆大庭广众下骂了一顿,最终还是没制止住,她自己也想生儿子,钟意秋懊悔了很长时间,担心她吃了药出事。后来一直没听到什么动静,问六子他也说没事,钟意秋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或许药方没有坏处。
天气热袁玉娥只穿了件薄衬衫,微微挺着肚子,虽然怀着孕却比以前更瘦了,见了钟意秋也想起去年的事情,不好意思的笑着。
六子也挺惊讶,喊道:“二姐,你咋来了,你们家麦子割完了?”
“嗯。”袁玉娥轻声答道,放下手里端的菜又低头出去。
钟意秋想和她打招呼问好,她却总是低头不看人,也不在堂屋里呆,躲着他们。
井水冰凉甘甜,六子一口气灌了一瓢,又舀满了递给钟意秋。
钟意秋接过来刚递到嘴边就被肖鸣夜一把夺过去,洒到腿上的水冰的他一哆嗦。
肖鸣夜把瓢里的凉水喝了,又拿过自己的杯子倒满热水,放在钟意秋面前的桌子上。
袁玉娥和张红英去盛饭了,六子在外面洗脸,钟意秋瞄了一眼没人注意这里,凑到肖鸣夜脸庞快速亲了一下,嘻嘻的笑着说:“亲爱的,别生我气了——”
肖鸣夜被他这个没羞没臊的称呼瞬间给叫硬了,却没时间收拾他,因为外面张红英的声音已经进来了,他慌忙扯过椅子后背上搭的衬衣盖在腿上!
闯了祸的钟意秋也有点尴尬,老实的呆着不敢说话了。
钟意秋晚上又被狠狠拾掇了一顿,两人火热的身体摩擦在一起,燃烧起来的欲望是无法扼制的,肖鸣夜刚刚进去一点点,钟意秋眼泪就出来了,他不是忍不住疼就是控制不住生理的泪水,肖鸣夜实在狠不下心,只得作罢。
钟意秋大腿还在微微颤抖,委屈的说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肖鸣夜也很沮丧,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做,但是理论上应该没错。
眼泪流进耳朵里,钟意秋胡乱用手擦了一把,抱怨道,“你太大了......要不换我试试?”
肖鸣夜拿过干毛巾把他脸上的泪水都擦干净,又在耳朵里转了转,不搭理他的话,一张脸黑的像包公。
躺了好一会钟意秋才缓过来,突然想起来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二姐肚子有点问题?”
肖鸣夜还沉浸在刚才的郁闷里,没什么心情的问,“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