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来,两人不急着回去,肖鸣夜又带他去县一中门附近吃牛肉面,大早上钟意秋吃不下这么腻的,在旁边买了包子豆浆陪他一起。
肖鸣夜最近累狠了,饭量大的惊人,一大海碗面都没能吃饱,还要再吃半斤油条。
钟意秋看的心疼又惊奇,啃着包子调侃道:“踏实稳重又能独当一面的二哥,你会说媒嘛,就敢答应义叔?”
“难道还能不答应?”肖鸣夜也无奈。
“你不能随口应付啊,答应了就要做,你再说不好,耽误了六子的终身幸福!”
钟意秋刚把自己碗里的豆浆吹凉,肖鸣夜端过来就喝,还更加不要脸的说:“要不你去吧?”
“我更不会!”钟意秋像是受了惊吓,想了想又接着说,“但是六姑娘好像对六子也有意思,两厢情愿的事情,媒人也不过只是形式。”
店里的葱油饼也是一绝,肖鸣夜又给钟意秋买了两个,他也不怕其他人的眼光,自己先咬了一口再递过去,对刚才的话不置可否。
“怎么?难道陆班主还能不答应?我看他很喜欢六子。”钟意秋问道。
“陆班主没意见,关键在六姑娘。”
“她怎么了?”
“她有个孩子。”
钟意秋:“!!!!!!”
一起干活这么长时间大家多少都有些了解,六子算是对六姑娘一见钟情了,整天跟在人家身后转来转去,傻子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六姑娘是个爽快人,六子还没鼓起勇气怎么表白呢,她倒是主动坦白了,她直接了当的敞开心意,告诉六子自己明白他的意思,也对他有好感,但自己情况复杂,希望他能想清楚了再决定。
陆班主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继承他的手艺,小儿子读书上了大学,毕业后分配在省城,就在那里结婚安家了。
本来是非常圆满的家庭,但是三年前大儿子和媳妇开车出去办事遇到了车祸,夫妻二人都去了,只留下个一岁多孩子。
噩耗传来,陆班主老夫妻悲痛的晕死过去,小儿子单位不好请假没能及时赶回来,是当时只有22岁的六姑娘一人主持办理了丧事,哥嫂安葬的第二天,她就召集家族所有的长辈,宣布留下的侄子以后就改口叫她妈,她来抚养。
从此这孩子没了亲生父母,也没了姑姑,只有一个妈妈。六姑娘也开始统管陆家班的大小事务。
这几年她遇见无数求亲的人,她都毫不隐瞒直接说清楚,自己有孩子并且希望对方也能把孩子当作亲生的对待。可只是这一个要求就足以让人退缩,留下来的也更多是为了陆家班的家业和钱财。
六姑娘走南闯北这些年,什么人什么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六子是个好人,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她感动又珍惜,但是现实和丑话必须说在前面,不然她不敢轻易动心,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
钟意秋像是听传奇故事一般,觉得不可思议又由衷的敬佩,他感觉自己是遇到了传说中的奇女子,睿智勤劳,有担当有胸怀,善良真诚不屈不挠。
“六子应该不介意的吧……他那么喜欢六姑娘,而且六姑娘这么好!”钟意秋说。
两人吃完饭上了车,马上开学了,肖鸣夜打算带他去商场买几件新衣服。
——我们秋儿可是英语老师,洋气着呢!
肖鸣夜自己心里偷摸的美,脸上不动声色的答,“他当然不介意,反而更加喜欢了,只是他妈估计说不通。”
“六子和他妈说了吗?”
肖鸣夜微叹口气,“今晚回去说,新装的牙够呛能保住。”
钟意秋:“……这么凶残吗?”
六子当晚有没有受伤不好说,但第二天早上钟意秋肯定是受伤了。
肖鸣夜晚上没回去在院子里睡,沈校长房间就在隔壁他们也没敢胡闹,情到浓时肖鸣夜很难控制手上的力道,钟意秋又忍不住会发出声音。
天气热晚上睡觉没插门,而且肖鸣夜早上要起早回山上,但是谁能想到六子大早上五点多就跑来了,他没有敲门的习惯,直接就开门闯进来了!
其实也没啥,肖鸣夜光着膀子但也穿着内裤,钟意秋还整齐的穿着睡觉时的短袖短裤,然而姿势太扎眼了,钟意秋整个人完全趴在肖鸣夜身上,两人身体贴着身体,脸贴脸的睡在一起。
他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时肖鸣夜就醒了,只是没想到他会直接推门,还没来得及叫醒钟意秋呢,这楞家伙就已经撞进来了。
六子短促的“啊”了一声,肖鸣夜马上翻身起来打了个手势让他噤声,钟意秋被他抱在怀里,带着没睡醒的脾气,搂着他脖子嘟囔,“干嘛......”
这软绵绵的一声像是一盆滚烫的开水,兜头浇在六子脑袋上,把他一张黑脸烫成猪肝红。
六子完全傻了,站在屋子中央不知道该干啥,肖鸣夜指了一下门让他先出去,他还没转身呢,钟意秋迷迷糊糊的醒了,揉揉眼盯着六子看了几秒突然诈尸一样从肖鸣夜身上弹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睛惊恐的不知所措。
肖鸣夜看的心疼,伸手去捞他,钟意秋拍了他胳膊一样,让他别太放肆,肖鸣夜皱眉和六子说:“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旺旺和小花母女俩冲进来,汪汪的对着六子吠,沈校长就在隔壁,肖鸣夜冷冷的低声命令,“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