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总殿回到自己的精舍,君修言面无表情的盘腿坐在红石榻上默默在心里分析刚才在火魔殿里所得到的消息。
虽然对自己经脉的破损程度有了一定了解,但龙勋既然之前说了可以治好,君修言也就不怎么担心自己目前的小命。再者,装着‘红雪’的玉瓶现在还在他怀里揣着呢,对于这颗丹药的作用,‘词条发明者’君修言表示很有信心——当年石天轩那个全身经脉受损只剩下半条命的红颜在啃掉那颗‘红雪’之后,不仅成功的活蹦乱跳起来,更是把修为硬生生的提了一个档次。
最不济,最终boss的命在遇到主角之前可是很硬的。当然,原先那个‘轩辕异’除外。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剧情还在初期,距离那个要命的‘幻仙小秘境’开启还有两年时间,此时的主角石天轩应该还在那个小的可怜的剑气宗里当他那个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掌门之子,还并没有遇到剑气宗的灭门惨案。
原本的剧情里,主角石天轩从小生活的剑气宗突然被一群红衣装扮的人在一夜之间灭了满门,而关于凶手的一切线索均指向了火魔教。
劫后余生的主角石天轩在开了一次又一次的金手指成功升级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冲上火魔岭。当时修为已经是分神初期且身怀异宝的石天轩在众目睽睽之下虐杀了大弟子沈彻,重伤了二弟子轩辕异,之后甚至在某个夜里睡了去刺杀他的龙灵并将之俘虏。而这之后的第二天,火魔教广场那面巨大教旗的旗杆上就挑着红着眼找上门去报仇的龙勋的尸体。
接踵而至的连番血仇使得石天轩和火魔教走向了一个不可挽回不死不休的局面,也为接下来直奔剧情推倒最终boss——继承了教主之位企图东山再起的火魔教余孽轩辕异做了坚实的铺垫。
其实作为最终boss,轩辕异也确实不算冤。
因为除了反人类反社会跟主角抢妹子还要实现魔教大一统的中二梦想之外,他还干了件他最不应该干的事,那就是找人暗中灭了剑气宗满门。
而他请人灭了剑气宗满门的理由就是在一次秘境修炼里,剑气宗宗主得到了一件名为‘混沌聚魂伞’的地级灵器。而那件灵器,正是从刚对付完护器灵兽,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元气的轩辕异眼皮子底下摸走的。
那个秘境的名字就叫做——‘幻仙小秘境’。
“龙勋也算救了我一命,如果要尽量保住火魔教的话……不与石天轩结仇就是。”
君修言隔着黑底红边的道服外衫摁了摁胸口装着‘红雪’的小玉瓶,虽然对刚才主殿里生出的那股奇怪的情绪感觉上有些别扭,但不得不说那种感觉让他并不讨厌。
而如果火魔教不与石天轩结仇的话,也就说不上后期找他这个火魔教二弟子来‘清剿余孽’了。没有这份‘灭满门’的剧情来‘拉仇恨’,自己这个boss绝对是当不起来的,再加上君修言本身也没有丝毫‘我要一统xx界’的中二想法,所以他完全可以静悄悄地按照自己想做的那样随心所欲的活下去。对于这小说中的剧情大纲,他并不想加进去凑热闹。
毕竟看小说是一回事,用不牢靠的身份加进去拿生命冒险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无论是于私还是于私还是于私,都让君修言决定暂时站队在火魔教这边。
站好了队的君修言迅速在脑子里定下了之后的大纲走向——
闭关闭个七八年的,躲过了小秘境和剑气宗的灭门风波,然后再出关跟龙勋申请外出历练,利用自己知道的那一堆洞天福地奇珍异宝在短期内快速升级,然后找个不会开启主剧情的地方逍遥自在的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他心中有避世的打算,但是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可不希望来几个不知道打哪儿蹦出来的甲乙丙丁踢了场子。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只要给石天轩成长起来,要不了几年剧情就要进入后期。等到那时,这片世界要说话靠的是拳头,要活命靠的是实力,至于君修言想要活的滋润活的随心,要靠的就更多了。
对于两年后那场什么‘幻仙小秘境’试炼,君修言已经打算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就算自己两年之内能出关,也绝对立刻关门关窗的再闭一次。
其实君修言是知道身为boss的命运就是被主角推的,但是不代表他君修言就认为自己的存在价值就是用来给主角升级,并在故事最后还敲锣打鼓百花齐放的凑过去用流光字体写出‘恭喜通关大侠赛高’的完结语的抖m。因此,他虽然有避世的想法,但心底或多或少的也有些虚,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可以算得上十分敏感了。
总之在经脉没有修复之前他现在什么都干不了,还是趁这三天养精蓄锐的好。一切计划的展开都建立在三天后龙勋和‘红雪’对他破败经脉的改造上了。
闭眼之前,君修言脑子里已经干干净净没有了任何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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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修言在火魔教开始无债一身轻地闭关的事暂且不提。
此刻千里之外一座小灵山中,一个满脸泥巴的少年从树上蹦下来,手里得意的提着一只同样脏兮兮的小兽,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就着泥巴在身上蹭了蹭,劲装短衫在泥巴下还能依稀看出些华贵的样子。
脏兮兮的小兽低垂着脑袋,在少年满是泥巴的爪子间乱晃着身体企图逃窜,浑身上下脏的打成团的毛看不出是什么颜色。
“被我抓住就是我的,还想跑?!”
少年勾着嘴角笑得开心,露出白生生的小尖牙。
“轩大少爷,你可怜可怜我们吧,可别再胡闹了,宗主知道了我们可要被你连累死!”
一群年纪相仿的少年见他从树上跃下,立刻呼呼啦啦的围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开始抱怨。
“难道不是你们叫我出来玩的?”这个少年就是刚束发不久的石天轩,他满不在乎的甩甩头发,明亮的褐色眼珠扫上面前的一群少年,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又开始甩弄手里双眼都在转圈圈的小兽。
“这……”被那询问的目光扫到的少年都仿佛全身被扎了刺般难受,纷纷低下头不再言语。
“那就是了嘛,我爹责罚那是我的事,也连累不到你们身上,再说了,我一会儿去河里把自己洗干净了还不是出来前的样子?出来玩这事你们不说我不说,我爹又怎么会知道?除非……你们谁想告密,想害得大家一块儿被罚!不过我觉得,我们中应该没人会这么不够义气吧?”
石天轩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眼前这群蔫儿吧唧的少年班底儿,感叹了一句他们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他扛着罚而已。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浓浓的不爽还是告诉他,这事儿虽然他石天轩愿意背着黑锅,但他心里也是明镜一般的,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软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