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艾米还挺喜欢奇异博士,他全身上下充满了浓郁的东方色彩,又是魔法系超级英雄,整个人非常神秘,而他本人有着与钢铁侠持平的傲慢与美国队长的从容,这点很吸引艾米。
但如果这样满身智慧的家伙站在你的对立面,就显得没那么可爱了。
艾米非常迅速地存了一个档,有备无患。
斯特兰奇静静地站立在原地,视线完全落在了艾米身上,没有人知道至尊法师此时在想什么,他目不转睛,像是定格在了那里。背后的披风不自然地晃动着,仿佛有风一遍遍拂过,然而客厅之内并无流动的风吹。
艾米还不确定系统所谓的会被发现秘密是指什么,他又不是x教授,能够读取自己的内心想法。当然更重要的是,艾米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尽管艾米本人是认识奇异博士的,但她所操作的角色不能表现出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
她可没想到打个游戏还得训练演技。
艾米等待系统的提示,结果什么都没有弹出来,显然随着玩家等级升高,剧情也变得错综复杂,通关难度也在不知不觉之间增加了,系统不会时时刻刻都给玩家便利。
于是她只能先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略显尴尬的沉默在狭窄的空间蔓延开来。
彼得忍不住先开口了:“不用担心艾米,奇异博士不会伤害你的。”
“很难说,帕克先生。”斯特兰奇道,“这要看你怎样定义伤害,虽然动手术的目的是为了救人,但有时候手术失败,那个人可能还活不了动手术前那么长。”
他像是在开玩笑,或者说他真的在开玩笑,大概是觉得眼前的气氛不佳想缓和,只不过斯特兰奇并不认为自己的玩笑并不具备搞笑成分。
艾米看了看彼得,不确定应该用什么方式回应才算合情合理,倒是彼得,对于斯特兰奇的冷笑话见怪不怪。
“好吧。”斯特兰奇因没有把女孩儿逗笑而感到挫败,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来到艾米跟前,眼神像扫描器般将女孩儿从头到脚迅速过了一遍,“你可以叫我史蒂芬,或者博士,随便你,孩子。”他尽量让自己的态度不要过于强势,斯特兰奇的嘴角牵出了一个微笑。
艾米愣了一下,奇异博士竟然说的中文,尽管不算字正腔圆,但是吐词清晰,“你会中文?”艾米眨了眨眼,她也在努力扮演女高中生的角色:
彼得歪着脑袋一脸茫然。
“会一些。”斯特兰奇谦逊地说,“你叫艾米(amy),这是你的英文名,你本来叫什么。”
“艾米。”她回答说,“和英文名发音差不多。”
“是的,听出来了,很好记。”斯特兰奇说,“我记住你了,现在,说说你的病情,就用中文吧,这样我们之间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听到,你也不用害羞。”
艾米发现他似乎在和自己套近乎,这样有助于接下来的治疗和沟通,确实是个专业的医生。
“公平一点儿,讲我能听懂。”彼得在一旁有点不甘心。
斯特兰奇收起他的耐心:“帕克先生,作为病人家属,这时候你应该回避。”
“家属?”彼得脸一红,“我不是,我们还没有正式确定关系,我要等到21岁才能做她的男朋友。”
“是吗,那很好。”斯特兰奇意外地没有觉得惊讶,“我一直不认为像你这样年纪的孩子应该把重点放在恋爱上,错过眼前不意味着失败,因为未来的机会很多,遇到真爱的概率更大。”
艾米难得的保持沉默,然而听到斯特兰奇对彼得的语重心长,她实在觉得很搞笑。
“艾米,开始吧。”斯特兰奇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艾米身上,他声音低沉,却难掩关心。
“开始什么?”艾米道,她是真的没搞清楚状况。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感觉不到疼痛的。”斯特兰奇直截了当地问,见艾米犹豫不决,他又补充,“相信我,我是医生,我会保护你的隐私,无论是谁都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你的秘密。”
你才是最大的威胁。
艾米在心里抱怨着。
她吸了一口气:“我忘了。”艾米说,“我一直以为我是正常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别人都会叫疼。”
斯特兰奇沉思了几秒,好像没有起疑。
艾米利用短暂的时间编造了一段半真半假的谎言,并让自己显得十分无辜,好在她有一张人畜无害的漂亮脸蛋儿。
想要欺骗斯特兰奇得有技巧,他原本就是个心思细腻敏锐的男人,得到至尊法师称号后,更是能透过常人看不见的内里探究到本质。
斯特兰奇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超能力者,他是利用自身灵息以修炼的形式一步一步达到的顶峰,按中国人的说法,他已经算是个得道高人了。
“彼得说你独自在家划破了手掌,给我看看。”他没有继续上一个问题,而是直接进入到了下一环。
艾米握了握拳头。
“不用紧张。”斯特兰奇用安抚的口吻道,“我只是想帮你治好它,你一定不希望明天上学的时候带着刀伤,然后被不喜欢的同学看见,接着讽刺你。”
彼得全程都处于迷茫的状态,鉴于斯特兰奇不像斯塔克那样好说话,他只能选择闭嘴,默默喝果汁。
艾米把手摊开,缠绕在掌心的绷带像活了一样自动解开,白色的绷带如丝绸似得围着艾米的胳膊跳了个舞。
彼得发出惊叹声。
艾米知道这是来源于斯特兰奇的魔法操控,那个看起来冷漠的男人一直在用他的方式让病患感到放松,艾米是个16岁的女孩儿,斯特兰奇觉得变戏法应该能让姑娘消除顾虑。
“很有趣。”艾米笑着说,“你像魔术师。”
“你可以这么想。”斯特兰奇把他的掌心和艾米的伤口面对面,“你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不管等会儿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惊讶的把手缩回去,好吗,艾米?”
艾米点点头。
“不错,你是个好孩子。”斯特兰奇赞扬道。
一股热量将艾米的整个手掌包裹,她看向彼得,男孩儿好像对斯特兰奇施展魔法的行为非常感兴趣,他一直盯着艾米的伤口,仿佛下一秒就开花儿了。
两分钟过去,斯特兰奇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彼得开始坐不住了,在椅子上来回晃荡。
正如斯特兰奇所说,艾米确实没有任何不适感,但她实在不明白对方在打什么主意。看斯特兰奇的架势,应该是在为她愈合伤口,艾米知道对方有这样的本事,但等了这么久,好像根本没有起色。
又是一个两分钟过去,斯特兰奇的脸色没有变,但眼神却是错愕和诧异的。
五分钟后,斯特兰奇收回了他的手:“你有点儿奇怪。”他皱着眉头,把视线放在艾米的脸上,“我的力量无法在你身上产生效果,你到底是什么人?”
艾米惊了一下,不过她表现得很淡定:“什么意思?”
“没什么,也许你的问题不是无痛症这么简单。”斯特兰奇恢复了泰然的神态,“抱歉,孩子,我无法治疗你,暂时。”
艾米记得上一次她划破手腕,汉尼拔很轻易地恢复了伤口,斯特兰奇的力量远远高于汉尼拔,为什么他做不到?
斯特兰奇再次将绷带为艾米原封不动的缠上:“我会弄清楚原因的。”他说得很肯定,“在此之前,你不要再把自己弄伤。”他在艾米的手上留了一根绿色的棒棒糖,那似乎是斯特兰奇哄小孩儿的必备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