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许极把耳钉摊在手掌,白艾低头凑过去看,才发现原来两只耳钉是不完全一样的,一颗是粉色,一颗是蓝色,除此之外,造型花纹都一模一样。
靠的近了,许极才发现白艾耳垂上是打了耳洞的,顿时有些高兴:“要试一试吗?”
白艾抬起头,还没想好要不要拒绝,许极已经从掌心捻起一个倾身过来,耳垂上被指尖小心触碰,越加轻柔的动作更让人觉得奇痒难耐,白艾愣在当场,甚至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傻傻看着许极垂下眼睑时显得异常纤长漂亮的睫毛,心底不由自主冒出想要伸手摸摸的冲动,没注意到自己悄悄从半干不湿的短发里探出的一双耳朵,更没有注意到许极给他带的,是粉色的那一只。
细细的针背从耳洞穿过,应该是习惯使然,离开时许极指腹轻轻在哎耳垂最下方划了一下,继而拉开距离,眸中笑意星星点点:“嗯,很好看。”
不知是在说耳钉好看,还是带耳钉的人好看。
白艾觉得自己不能在继续留下去,不然很可能下一秒他就给许极表演一个原地窒息。蓦地站起身,语速飞快:“我想起来杜恒让我到家之后给他打个电话来着,先回房间了!”
脚底抹油溜出客厅,路过餐桌时还被凳脚绊了一个趔趄。
嘭地关上房门,隔绝了那道足以影响他所有情绪波动的目光,白艾终于绷不住了,把自己甩上床,红透的一张脸整个扎进柔软的被子,暴露在外的耳朵时不时弹动一下,连尾巴也感知到了主人不安宁的情绪,在被子上不停地来回扫动。
他今晚都干了什么傻逼事啊?不就是喜欢一个人么,怎么把什么都搞崩盘了?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承认那个藏不住心思的小结巴是自己,更不想承认那个被牵一下手,摸一下耳朵就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的小菜鸡也是自己。
可是不承认又能怎么样呢?
从认识到自己那已经茁长成长成了参天大树的心思时,他就已经对许极失去所有抵抗力了,就算有漏网之鱼,也是微乎其微,成不了大事。
心烦意乱地卷着被子翻过身,目光落在书桌盛放的一束火百合上。
算了,他得收回那句话。
他的定力真是一点儿也不好,要是再这么下去,估计用不到几天,他肚子里那棵大树就得装不住全露馅儿了。
......
喜欢的后遗症太严重,这几天的时间白艾过得真是痛并快乐着。
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喜欢的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时,目光总是会在不知不觉见追随他,时时刻刻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
许极做饭的时候,他开始主动钻进厨房守着,美其名曰也想要学习一下怎么做饭,上学不必多说,放学的时候只要许极在他下课之后还没有下班,他就会找借口说社团有事耽搁,然后在学校磨到许极下班了跟他一起回家,上许极课的时候会主动去抢第一排离讲桌最近的位置,许极目光扫在他身上,白艾听着身边女生兴奋地猜测许极是不是在看她们,得意洋洋得尾巴都要翘起来。
甚至晚上许极坐在沙发上盯着笔记本工作时,他也要抱着自己电脑挨挨蹭蹭坐到他旁边去,余光一刻也不舍得从他身上挪开,想要爬进他怀里的冲动一次次冒出来又一次次被快要消磨殆尽的理智摁回去。
白艾觉得自己指定是有点儿毛病了,明明知道靠近就是折磨,可就是舍不得躲着,忍着心痒痒也要想方设法呆在他身边。
熬到元旦当天,总算了松了一口气,可同时又忍不住紧张起来。
万一许极不喜欢他,真的就只是把他当做小辈在照顾,那他该怎么办?死缠烂打,还是洒脱放手?前者不是他的风格,可后者又狠不下心。
纠结来得毫无来由,白艾想了至少十种方法来对付许极不喜欢他这个问题,谁知道现实很快就给了他当头一棒,许极元旦晚上在公司有个重要的紧急会议要开,根本没有空陪他一起去见杜恒。
“是临时有个合作商过来了,说是只有今晚有空,这个项目公司争取的很长时间,好不容易等来机会,实在抱歉。”迈巴赫在距离学校不远的十字路口停下,许极侧头跟白艾解释他临时失约的原因:“如果时间来得及,等结束了我就过去接你,可以吗?”
白艾丧气地坐在副驾上,没办法,人家都说了有重要事情,总不可能他还坚让人一起去吧。
只是失望的心情无法平复,整个一天都过得没精打采。下午梁颖打电话来,问他今晚还回不回去,白艾估摸了一下时间,知道杜恒肯定会拉着他喝个痛快,就把回家的日子往后推了一天,说明天再回去。
杜恒订的地方是一家颇有名气的中餐馆,装修很有中式风格,白艾循着位置进包间时,杜恒和他男朋友陆嘉行已经到了,前者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卡座里玩儿游戏,后者在一边耐心十足地给他剥着瓜子,一边侧头跟他说着什么,唇边笑意若隐若现。
样貌不错,看起来是个好脾气的,也会照顾人,算杜恒这臭狐狸有眼光。
白艾瘪瘪嘴,走进去在两人对面坐下。
等的人终于来了,杜恒放下手机,乐呵呵把果盘往他手边推了推:“不就是人不能来吗?想开点,本来也是咱们的主场,就当没邀请过他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