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原来有人。”春日悠被两个无声无息出现的侍女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勉强挂上微笑:“请问昨天那两个驱魔师在哪?能不能带我去过去?”
“请跟我来。”侍女似乎早就知道春日悠会这么问,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偌大的城堡也太冷清阴暗了,大白天有些地方竟然还需要点油灯才看得清路,时不时路过几个仆人也是行完礼就匆匆而去,各种透着诡异的城堡。
和城外面的风景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到了。”侍女停在门口。
春日悠看了看珊瑚的屋子光线比之前好多了,这里似乎是外院。她拉开门走进去,发现珊瑚已经醒了,正坐起来喝药,看见春日悠露出欣喜的神色,放下手里的碗:
“我还以为你走了。”
“你们没事就好。”春日悠关上门走到珊瑚边坐下,看着她肩膀上和背上的绷带,四处看了看:“还有一个孩子去哪了?”
珊瑚神色忽然紧张起来,“你也没有看见琥珀吗?我一醒来就没有看见他,会不会在别的房间养伤?”
琥珀不见了?
春日悠也愣了一下,这姐弟俩昨晚不是在一起吗?
“里面的人醒了吗?”
门突然被两个随从打开,奈落穿着蓝紫色和服脚步缓缓,披着无袖的藏蓝羽织和半束起的高马尾,看起来雍容华贵,脸上挂着苍白温和的笑容。
这家伙又开始了。
春日悠瞪了他一眼,肯定是这家伙把琥珀带走了,他到底想干什么?
“啊、是是少城主……”珊瑚惊讶了片刻,想站起来却因为伤痛又跌落在床铺上。
“小心!”春日悠赶紧抱住珊瑚的手臂,紧贴着皮肤,奈落盯着春日悠抱着珊瑚手臂的姿势,随目光恢复如常。
“现在已经是城主殿下了!”身后的灰衣随从立即出声纠正珊瑚的称呼,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却被奈落挥手劝散。
他走到珊瑚和春日悠面前,貌似关心的说:“你的伤还没好,不必行礼。”
“谢谢城主大人……”珊瑚讪讪地坐起来,朝春日悠一笑,想到昨晚那只可恨的蜘蛛妖,眼中顿时浮起悲愤又狠厉的眼神。
虽然并不是眼前这位年轻城主的错,但她仍旧无法释怀自己的族人竟全部陨落在这人见城里。
“还有几个驱魔师侥幸抢救回来了,等珊瑚小姐伤好了我再派人护送你们回去。”奈落眼中浮起淡淡的抱歉,隐晦的瞥了一眼抱着珊瑚手臂的春日悠。
春日悠察觉到奈落的目光,下意识收回了手,这么凶做什么。
“真的吗!?”珊瑚喜出望外,又开口问:“那城主大人见过琥珀吗?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男孩子!是我的弟弟!”
奈落蹙眉,似乎在思考,最终摇摇头:“昨晚安顿好你们之后我就回房了,也许他已经先走了?”
春日悠翻了个白眼:“……”装,你接着装。
也没有揭穿奈落的打算,毕竟现在她说什么都没有信服力,也没有证据,更怕惹怒了奈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奈落假装没看见,仍旧一派温文儒雅的样子,时不时咳嗽两声,苍白的脸色因咳嗽而浮起不自然的红晕,看起来极具欺骗性。
“可是他从来都不会独自行动……”珊瑚口中喃喃。
“或许是因为昨晚事情?没想到这些妖怪竟然如此狠毒。”奈落开始不着痕迹的给珊瑚上眼药,叹息一声:“我的父亲也原来早就被妖怪杀害附身,竟然对你们做出这种事情。”
“可恨的妖怪!”珊瑚咬着牙,看着奈落眉间的忧愁,不免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语气生硬:“城主大人不必自责,是我们大意了。”
“不,我没有及时发现父亲的异常才会让驱魔师们遭受这种灾难……”奈落缓缓道来。
春日悠静静看着奈落发挥演技,背过身去瞧见门口站在的人影手上似乎提着盒子,无声地伸出手指向门口的灰衣奴仆,然后勾了勾手,指挥他把手上的食盒端过来。
“……”
灰衣奴仆迟疑地看了看正在说话的城主大人,奈落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把东西送过去。
灰衣奴仆收到旨意,立即把食盒递给春日悠,有些疑惑城主大人竟然这么纵容这个巫女。
春日悠把食盒打开看了看,是一些没见过的精致糕点,发出热气腾腾的香甜味道。
不自觉笑弯了眼睛,自己还没用早膳呢。
于是伸手上拿了一块塞进嘴里,酥松软糯的栗子糕却因为吞的太快噎住了嗓子眼,春日悠不停锤打自己的胸口,手指抽筋一样指着内室矮桌上的茶水,赶紧让他帮忙倒杯茶过来。
灰衣奴仆吓得赶紧去倒了杯茶递过去,喝了好几口终于缓过气的春日悠拍着胸脯朝他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灰衣奴仆:“……”
奈落:“……”
忍住这股想扶额的冲动,奈落站起来盯着春日悠,正端着茶杯的春日悠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脑子有些发懵,怎么又突然凶她了。
春日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