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走近木屋的一瞬,同时既闻到明显的血腥味,也听到屋子里断续说话声停顿下来。
托尼·斯塔克举步往木屋里走,迈出一步之后又停顿下来。
“去吧,斯塔克先生,”阿芙拉善解人意的说,“去看看哈皮怎么样。我这边不会有问题的,让我和这位——嗯,聊两句话。”
“哈皮没事,甜心,”钢铁侠说,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平时一样胜券在握。他几乎已经成功了。“我给他的手环上除了gps还有微型人体监控设备,他还活蹦乱跳着呢,要不然我早就一掌心炮把这该死的木屋炸开了。——你这个偶尔喜欢叫我敬称的习惯真不好,不过我听着很悦耳。”商业巨贾努力开了个玩笑,将面罩掀开,眼神一一和男孩女孩们对上、以保证所有人都严肃起来:“不要进来,除非我出来告诉你们一切都已经足够安全。我允许你们跟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剩下的,交给大人们来,懂了吗?”
说完,托尼尤其警告的瞪了夏洛克·福尔摩斯一眼,重新将面罩合拢,走向木屋。
“有事就大声喊出来,阿芙拉,”带着些微电流的嗓音传出来,“贾维斯随时在线,宝贝。”
紧接着,野营组各自对视了一眼。
被“孩子”的卡伦家沉默着,脸色不怎么好。新鲜的、人体的血腥味刺激着吸血鬼的本能,让他们忍不住想要深深呼吸、将甘甜的空气吞进肺部,或者把獠牙探出来。本能咆哮着要求解放、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他们克制住了,只是瞳孔放大而变深,手掌藏在口袋里,深深攥成拳头。
“阿芙拉,”爱丽丝轻声说,紧紧挽住贾斯帕的胳膊,“我们去……”
她向一旁点了点下颌,而阿芙拉立刻理解了。
“快去吧,爱丽丝,”阿芙拉担忧起来,“刚才就该……你们快去吧。这里没有这样紧急,请直到完全准备好了再回来。”
希望他们随身携带的血浆果汁还够用。阿芙拉为自己的粗心感到后悔和抱歉。她是模拟人生的吸血鬼种族,身上一堆挂简直都懒得数,除了因为购买了终生奖励而在太阳下闪闪发光的皮肤、与暮光之城的吸血鬼十分相似之外,她并没有那样明显的弱点。至少,在阿芙拉身上饥饿栏还没有见底而变红之前,她都不用担心自己会因为血液而发狂、随便咬上身边哪个人的喉咙。
她为卡伦家坚持不饮人血的原则感到敬佩,同时因为自己没能考虑到血液对他们的折磨而深深歉疚。
“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坚持要跟来。”罗莎莉简短的说,听起来很不客气,但其实完全相反。她说完就拉扯着艾美特离开了,努力维持着正常人类奔跑的速度。
“……我还可以陪在你身边。”爱德华坚持着说。
阿芙拉想了一下,真心实意的说:“可是,我会担心的。”她坦率的表示,直直对上另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难受,爱德华。——快去吧,”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十七岁”男孩的手臂。
……
卡伦一家次序离开了。阿芙拉深吸一口气,回头对上夏洛克审视的、狐疑的眼神。
“他们家都晕血,”阿芙拉镇定的说,“必须要服用点特效药才行,是我忘了,早知道提前说一声比较好。”
夏洛克用一种看草履虫的眼神盯着阿芙拉,不过好在什么话也没说,转回去,近乎饥渴的吸收着周围一切信息。
这时候小丑女终于放下了把玩着自己发梢的手。她一直略略歪着头,满是好奇的盯着阿芙拉看,半点目光都没有留给旁人。
“小莱迪,”哈莉·奎因高高兴兴的说,“你这阵子都跑到哪里去了?刚才这些都是你的新宠物吗?——似乎比阿卡姆那些蠢货要天真多了,不过偶尔换换胃口也没什么不好的。嘿!亲爱的,”她伸开双臂走过来,像是要自来熟的抱住阿芙拉的胳膊,“我好想你啊!你不在,j先生又开始欺负我啦。”她悄声的、诉说秘密一样的抱怨着。
“停。”夏洛克突然打断,伸手一拽阿芙拉的前臂,一触即分、像是根本不想和别人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后退。你的棒球棍上有血,未凝固,喷射状,夹杂脑部组织,时间新鲜到一小时至五十分钟以内。你是那个杀死了幸存者的人,就在车辆前进的过程之中,导致最后目的地的完全转向,并且被他人排斥和警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洛克语速飞快,“不,你很可能只是一时兴起,缺乏足够的同理心,所以随机杀死谁是可以完全没有理由的。你原先是什么职业?你认识阿芙拉·莱迪?你为什么不喊她的名字而一定要固执的称呼姓氏?这个姓氏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不,等等,”夏洛克突然自己沉思起来,“我好像在别的地方也听说过这个姓氏,奇怪……”
“啊!”哈利·波特被这么一提醒,也恍然的想起来:“这么说的话好像的确有位著名巫师也——”
阿芙拉头疼的要命,“别,”她瞪着夏洛克,“你先别说话。谢谢你试图保护我,但是后来就完全跑题了吧?!”然后她扭头看看哈利,纠结的请求他:“别再想了,细思恐极啊真的。我会尴尬到完全没办法和大家好好说话了,相信我。”
她重新转向小丑女,却发现哈莉眯起了眼睛,艳红的唇角翘起,一个莫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