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绝冷漠地一脚踩在贝格老爷脖颈上:“闭嘴。”
杀猪一般的叫声戛然而止,贝格老爷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还要死死黏在藏宝图上:“给我……你给我……”
凌绝再次冷漠道:“不给。”
他像是成年人看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拖着肠子还满脸是血的贝格老爷,这场景其实有点骇人,普通人瞧见的话,就算不觉得害怕,也会有种恶心的感觉。他并不是完全失去理智,脑子里只有藏宝图,所以一边折腾一边还在窥视凌绝的脸色,和他身上那股可能只有鬼才能看到的……沉重的东西。
凌绝对他虽然很冷淡,但也算得上是宽容了,他毫不在意自己被这样一个老丑又腥臭肮脏的鬼盯着看,反而蹲下来,抓住一边的鸡毛掸子,一边在贝格老爷身上掸灰,一边问问题:“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要据实回答,如果我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让你看看那半张藏宝图。”
贝格老爷努力咧嘴笑:“我凭什么相信你?嘿嘿嘿……”
他鼓起勇气,对财宝的执念超过了对凌绝身上沉重气场的恐惧,又作出凶恶状,突然暴起想用双手扼住凌绝的脖子:“快点把藏宝图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凌绝不为所动,用鸡毛掸子的尖钉住贝格老爷露在外面的肠子。
贝格老爷:“我哔哔哔哔哔哔!”
凌绝手上虐待脆弱老鬼,神情居然还有点久违的愉悦:“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呵呵。”
贝格老爷:“!!!”
……
五分钟后,贝格老爷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上的泪水居然冲淡了血水,他悲苦胆怯地看着凌绝:“你、你问吧,呜呜呜呜。”
身为一只厉鬼,居然被人折腾成这样,他不要面子的啊!
偏偏凌绝这样还不满意:“你让我问我就问?这样还有礼貌吗?你得说‘请’。”
贝格老爷一脸屈辱:“……请你问我。”
凌绝这才屈尊就驾地开口了:“我想问一下……珍娜小姐的爱情故事。”
……
贝格老爷并没有在这里待很久,凌绝问出来几个问题之后,还真大方地让他看了那仅剩一半的藏宝图,然后放他走了。
老头一边爬着走还一边哭,估计他再也不想看到凌绝这个残酷无情还无理取闹的家伙了。
凌绝则是毫无心理压力,一觉睡到天大亮。到了第二天早晨六点钟,被一阵锣声吵醒,然后和其他几名玩家一样,匆匆忙忙地赶出去。
因为这几天老是出事情,凯特伯爵就让人在一楼走廊的拐角处放一张巨大的铜锣,如果谁发现什么事情的话,就来敲响铜锣,唤醒庄园里的众人。
没想到才放了一天,这铜锣就派上用场。最先跑下去的人还是程予,他被女仆抓着手一阵语无伦次的说,反应了好一会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你说……你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园丁爱德遇害了?”
这时候,伯爵和夫人,还有管家,以及其他几位玩家也终于陆续到场,女仆捂着脸一边哭一边带他们去二楼老爷办公室,那里的门虚掩着,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他们到了门口时才闻到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而虚掩的门里趴着一个人。
园丁爱德,他倒在这里,后腰被人刺透了,染了血的凶器刀子被扔到一边,他看起来像是死了一样。不过还有微弱的鼻息,说明他还没有死,众人连忙把他搬运到他的那间仆人房,替他脱下衣服,检查伤口。他的口袋里有办公室的钥匙,凯特伯爵和管家找了一下,发现凯特伯爵的钥匙不见了,管家的备用钥匙倒是都在。
但奇怪的是,爱德怎么会有老爷办公室的钥匙?
而且明明是在室内,终日燃烧着壁炉的别墅内部温度还挺高,他为什么要穿着厚厚的棉袄去书房呢?不仅如此,他还把脑袋上用毛巾包了两层,这样就算被人用钝器敲了,也好歹有个缓冲。
难道他在去之前就预料到自己可能会遭到攻击?
这可真是让人想不通了。别说别墅里的主人仆人们,就连几个玩家也只能干瞪眼。还好爱德因为穿了厚棉袄,所以受的伤并不算多重,略懂医术的管家给他检查之后,认为他只是失血过多,不过如果没有厚棉袄的话,他估计就已经凉了。
由此可见,昨天想要杀死他的人,绝对没有带蜡烛一类的东西,这既可以理解为对方担心被他看到,然后大喊大叫招惹来别墅里其他人,也可以理解为……
几个玩家蹲在门口围成一圈,气氛凝重得很,王琳努力推理:“也可以理解为,他很有可能是自导自演的,如果是自己动手的话,肯定知道该怎么控制力道。”
这的确很有可能,尤其是现在庄园是封锁的,想报警得先等暴风雪停了之后下山去找警察局……等到那时候,这刀子估计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上面的指纹以副本中这个时代的技术,可能早都辨认不出来了。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去书房?
程予咬着嘴唇:“如果他是被别人刺伤的,那肯定就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吧。如果他是自己刺伤自己,那就是为了嫁祸?”
他们仅以手上的线索,很难推理出所以然。但好处是经过了这么一件事,老爷办公室暂时不能上锁,因为女仆要打扫这里的血迹,爱德被刺之后不太老实,把血抹在桌子、文件上,想要完全清理出来,需要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