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律师循循善诱:“和张先生一起,许小姐绝对不亏,张先生给许小姐准备了一栋价值一个亿的别墅,可以写许小姐的名字,张先生已经看好了一间美容院,只要许小姐点头,立刻就可以改成许小姐的名字;听说许小姐很喜欢画画,张先生也给许小姐在法国买了个画廊,只要许小姐点头,这也是你的,还有什么,许小姐也可以跟张先生提,张先生一定会满足你的。”
曹律师虽然描述得很美好,可是许英黛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起当初和张书聪一起吃饭,他歪着嘴吃饭都一直淌口水的场景。
太可怕了,她真的不敢想象这辈子要和这样的人一起。
曹律师略一沉吟,又道:“许小姐还是好好斟酌,只要许小姐同意,人生立刻会变得不一样,张先生也不介意许小姐之前的事,另外张先生查到,许小姐之所以被抓,是因为许小姐的朋友石珠向警方举报了许小姐的违法行为,只要许小姐愿意,让石珠滚着给许小姐道歉,都是可以的。”
许英黛怎么可能不知道是石珠举报她的?这次不过是她阴沟翻船,被石珠报警了而已,以前也不是没人报警,不过也不知道这次石珠是怎么回事,竟然提供了许多线索,否则警方也不至于那么快查到他们。
报复吗?当然想!可代价就是自己下半辈子!
许英黛咬紧牙关不敢答应下来。
这时警察忽然提醒只剩下五分钟了。
曹律师闻言,当下收起资料:“看来是谈不成了。”
他的动作很麻利,也毫不拖泥带水,将文件全部收进公文包,起身就走。
许英黛咬紧牙,控制情绪没有喊他,她知道,曹律师是想逼她就范,可她凭什么这么容易就赔上下半辈子?
既然张书聪这么非她不可,那他肯定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她面无表情起身,走出探视室。
曹律师和许英斐走出看守所,前者略一沉吟:“看来许英黛胃口不小。”
许英斐恍若未闻,只是道:“曹律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下次我就不来了。”
曹律师点头:“可以。”他顿了两秒,又问,“许总,你觉得许小姐会不会答应?”
许英斐拉开车门,随意地回头答:“会。”
曹律师心头一松:“那就承你吉言了。”
*
舞蹈部分最难的地方是,帝王刁难还没掉马的女刺客,要求她在七个酒杯上跳舞,如果踩坏酒杯人头落地,碰到酒杯也人头落地,跳错或者舞蹈出差错,她也人头落地。
刘伟想用长镜头来表现这个场景,找了许多演员,最后找了许攸宁,许攸宁可以负责编导,不过她推荐了她的学妹刘苗来跳。
酒杯巴掌大,石珠光是单脚踩都站不住,练了两个多月才能站稳,刘苗本人在酒杯上跳舞也练了将近两个月。
不过真正到了需要穿戏服上场的时刻,难度忽然增大,导致石珠和刘苗频频出错。连续一周,戏服改了,什么都做了,一场戏都没拍完,刘苗和杂技演员都要赶演出,投资商最近也要来探班,这戏拖不下去了。
刘伟真是抓耳挠腮。
几个摄影师还把这几天的拍摄花絮拿出来数了数,光刘苗就摔了有二十多次,再摔下去就怕摔出问题了。
副导提出用同样花纹但尺寸稍大的杯子替换,利用光影和视觉差来骗过观众,还去找许攸宁和刘苗开了个小会问可行性。
刘苗用虎口比出个圈:“如果能至少这么大,不改戏服我也可以。”
刘苗说如果直接能到五厘米,戏服哪怕长到脚踝,她都能跳,她虽然比不上许攸宁,不过在舞院她一直被叫是“小许攸宁”,可见技术醇熟,天赋斐然。
杂技演员倒是能跳,不过杂技演员找了男性来收尾几个腾空翻,而且舞蹈部分肯定不如刘苗。
到了这一步,刘伟只能放弃长镜头了,他很不甘心,没事就找茬,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许攸宁:“攸宁不是最擅长克服难关的嘛,一开始编舞的时候是不是在酒杯上跳的啊?”
许攸宁正在给刘苗按摩膝盖上的淤青,没注意听他的话,刘苗听见这句话,嗖的一下站起身,有些生气:“学姐的能力毋庸置疑!”
气氛有些僵硬,刘伟呼出一口烟:“咱们的投资商,小肚鸡肠,我是怕她明天过来给你们脸色看。”他冷哼一声,“我又不怕她。”
“技术难题本来就在琢磨,有什么好挑刺的。”许攸宁抬了抬下巴,“要不要换一下道具,让刘苗试试?”
“成。”刘伟点头。
换了大两圈的酒杯,刘苗的流畅度果然肉眼可见的提高,不过这势必要放弃长镜头,刘伟微微有些遗憾,可片场演员和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总算过关了!
这场戏过了的话,许攸宁也不用再来片场当打工人。
谁知第二天早上一来,就被一个消息砸懵了——投资商要求刘伟和石珠解约!
“不可能!”刘伟果断拒绝,“这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演员,她很符合主角的形象,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话就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