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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底,自从洵差点被骗走从口水长出来的草后,洵在外面吃东西都非常小心,免得地上又因为掉了某种吸口水的食物而长出草。而且最让他生气的不是被骗,而是回家后被润提醒出门别滴口水!润的脑子肯定有问题…他会做掉口水那么掉价的事吗?
这天刚接完降雨的旨意就出门寄货接着绕到商业大楼那儿打转。经过这些时间,许多佛道人士都拜访过那大楼,也有几人半夜摸进去后再没出来。到目前为止洵从没进入那间大楼,只在附近徘徊。照计划来看,依他三不五十幽转大楼附近各家快餐店的做法,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接恰,虽然这样很烧零用钱,但他目前还负担得起。
这时大楼里一位正装的年轻人接到电话后烦躁的问「…还有谁?你说每次来都只吃的那个人。…那人今天又来了?…他真只是吃,没打听或是调查?…是吗?…你们决定就行了…什么?想派人跟着。那人如果真的是为了我们而来,我就不信他不会自己过来,到时再弄不清他葫芦里卖的药不就成了…行了行了,真是啰唆。钱我给你打过去,你找人弄就是了。」
这时洵抖了抖耳朵…他可以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不过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特别是他面前摆了六盘菜,而附近躲了好几名监视却不接近他的人时。
等洵吃饱喝足,拍拍屁股离开后,监视他的人并没有跟上。洵从水鸟那儿也看见那些人在他离开后仍然盯着那栋大楼。那些人中,有一位洵认得,那是跟着陶宏昌去闯鬼门的士兵。那名士兵身上露出死气,从面相上看来阳寿快尽了。洵从那名士兵的举动来看,他确信那名士兵知道自己命不久已,这种时候仍选择岗位的人值得尊敬。
转头洵拿出镜子确认杜世澄所在的办公大楼与其他眼线后,往房焕那里赶去。等洵到了房焕那儿,却看见齐思樊与齐思策吵架的场面。齐思樊的到访让洵产生警戒,脑子开始回转最近看的新闻里有什么南方的消息。
齐思策对于齐家的事感到伤神。他的母亲前些日子偷偷让娘家的表亲带信给他,告诉他齐家最近因为财务问题将脑筋动到他父亲的公司上,不过他父母在他灵根被废时看见齐家的做风就开始脱产,将钱与全过到人头户头里藏起来。这十年来趁着出差的机会,偷偷放到这边的保险箱里藏好。如今即使公司的被拿走,虽然有很大的损失,但大部份的财产全保下来,只是在信里两位老人家询问齐思策有没有办法接他们过去,免得日后出了问题。谁知还没想出办法,齐思樊就过来游说,让他更是心灰意冷。
「哥。你应该很清楚我回去就完了,那些人肯定不会让我插手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他们把我赶出去时的嘴脸。」齐思策疲惫的说。
齐思樊沉着脸「思策。就看在我当时帮你的忙,送你过来的份上帮我说服他们。」
齐思策听了堂兄的话气愤的吼「我爸妈他们年纪也不小,那间公司是他们的心血。若是没了公司你让他们以后怎么办?」
「他们还有你。你可以养他们。小策,就帮哥这次,以后哥会想办法还给你。」齐思樊这么回道。
「你!…」齐思策觉得自己的堂兄完成变了个人。低头想了想,齐思策觉得这或许是将父母弄过来的机会。他咬牙说「好吧!」
齐思樊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不过…你也知道我爸。」齐思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他不可能会同意将公司交给你们。」
齐思樊马上说「所以我们才需要你帮忙。」
「我有一个办法!但需要你们配合。」齐思策看着齐思樊的眼「你们想办法把我父母送到我这儿,我再来说服他们。」
齐思樊摇头「没有产权转让书怎行?」
「我当然知道你们需要转让书,所以才让你们将人送过来,然后接手他们公司。等他们明白公司被你们控制住,自然容易签转让书。」齐思策这时已清楚的明白,他堂兄与齐家想要一毛也不花的拿走他父母的公司。他压下心里的愤怒后说「那之后我们两清。别再因为齐家的事来找我。当然,我父母我也会管着,不会让他们回齐家讨要公司。」
齐思樊离开之后,齐思策坐在房间里上网寻找适合父母的公寓,又开始担心齐家会不会在父母身上动手脚。
洵听见齐思策答应齐思樊时非常不满,但等他看见齐思策盘算如此苦恼的模样,决定留只水鸟暂时观察他的行动后,转身去看房焕在干嘛。自从把房焕从手下里剔除,洵就没有联络过房焕。今天既然来了,就顺便确认房焕的情况。
房焕正在剪贴报纸上有用的新闻,将新闻分门别类的贴在不同的本子里,那份用心与耐心洵一辈子也比不上,只是虽然他已有独力思想,但他毕竟不是人,少了洵给予的灵力又频繁的接触阴物,房焕的身体有提早崩坏的迹象。洵在心里惋惜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拿出一个雕满符纹的玉石放在房焕的身体里加强对于房焕的保护。
房焕伸手抚上胸口感觉冰冷的躯体慢慢变热。他呢喃的问『为什么?』
『你有生的权力。补强你身体里的基石,只能在短期之内保障你的身体不再崩毁,可是只要你日后多绩阴得便可维持保护。』洵隐约感觉到他与房焕的联系此时已断绝。房焕因为那块能吸收阴得的基石而独立。
洵回家后将房焕的事报告给祖父后开始制做订单。淬炼好材料,洵将材料放到角落的篮子里,接着拿起太婆送过来的茶轻啜几口,接着拿出堆积己久的废材炼化。洵身上只带着一些零碎的东西,能用来打人的只有法尺与珠子。差不多该多添些防身的武器带在身上。
对于一位只受过几个月训练的人来说,制作自己会使用的武器非常困难。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手里做到一半的东西毁掉,最后还是将那些废料炼入法尺之中。接着翻书找资料,可是他查到后来发现大部份的武器都是为了杀而制做出来。洵已有了法尺做为杀手锏,不需要再添一件。最后还是老宫主丢给洵一副手铐才解决洵的困扰。
隔天洵忙着做抓人的防身的器具并没有去监视那栋大楼,一直到晚上才从电视里看见那栋大楼发生凶杀案的新闻。根据新闻来看,尸体是因为野狗咬破大楼厨房丢弃的垃圾掉出手指头才被发现,而且因为尸体完全被绞碎,无法辨别死者的身份。
晚上洵到那栋大楼附近时,发现一大群人围在大楼拉起封锁线的附近,四处都是窃窃私语,各种小道消息在商店餐馆间流传。洵逗留了五、六小时,才有机会靠近封锁线附近。堆放垃圾的地方在大楼后面,每天早上都会有人将垃圾拖出,经年累月地上留有长长的拖痕与馊水的印子还有洗刷不掉的臭味。洵觉得也许就是因为这里有种臭味才能掩盖生肉腐烂的味道。
就当洵检查封锁线内时,旁边几名身穿制服的人员也盯着洵不放。其中一位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等洵准备进入大楼时,一部公安的车子停在洵的身边,车上走下两人请洵上车「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洵并没有反抗,但他在车子驶过高架桥下时丢下一张纸人从车里脱身离开,丢下几名气愤不已的公安回家。
过了几天报告的结果震惊众人,那包碎尸里检测出不只一人的dna。派出好几队的人搜索商业大楼,接着在地下室的电梯基座、屋顶管线、变电箱、楼梯转角的消防箱里发现尸块。最终在确定尸块的所有人为七名男性,但检验结果并无法确定死者身份。
死狗仔这时终于闭完关,被胡儆带过来报道。洵让死狗仔与太婆向泓讨过来的鬼仆王承想办法将验尸资料弄到手。结果死狗仔因为闭关技术生疏不少,比王承晚了一步,郁郁的上网查资料准备回去进修。
洵拿到资料后发现自己看不懂许多医学用语,查了半天才弄懂大概的意思。只是那些人肢体残破,大部份的死因都是推测,因为七人中有六人都是医院的常客。那六人的体检单与病历史都有一公分厚。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洵都不曾进入那栋大楼勘查,因为每当他要进去时就会有什么事阻止他,而洵把这些当成警示。可当洵准备变化成另一副面貌到大楼附近查看时,蚡急忙告知大楼附近的污水管里流淌着大量的血水。
洵急忙赶到血水的出处,只见无数的老鼠、水蛇与各种地底的生灵咬着毛巾、面包等各种能吸水的物品堵住一段的下水道。洵能够感觉到血水里的腥气,凌空化符纹吸收血水,将血水凝结成球。
一路清除血水到的大楼底部,洵探测水气确定管线的联接后,发现大楼不一个出水口,但只有一个流出血水。沿着血腥味找去,味道是从大楼的员工餐厅传来。洵想了想,一鼓作气将血水反弹回大楼的管路里。这一瞬间大楼所有洗手台突然冒出血水,一时之间所楼层厕所里传出各种惊乎声,餐厅厨房更是兵荒马乱。
等血水很快又重新流回球里,洵将球收走后在所有出水口放置吸血水的球,接着向帮忙堵水的生灵们道谢。他拿出几个盘子放在地上,倒入香甜的浆果汁液。这种浆果汁液是由灵果对洵来说是零食,对尚未成精的生灵却是珍品。
生灵们欣喜的围在每个盘子旁轮流舔拭着汁液,并欣喜的发现水神大人并不吝啬。每当盘子快空时,水神很快又补满盘子。
直到所有生灵都喝饱,洵才收起盘子带着血球回家交给祖父。
老宫主用手指搓了搓血球『那里死了不只七人。你若想靠近那儿记得带你润爹爹一起去。』
『唔~』洵乖乖的点头,可他心里认为润陪着的结果会是两人一起去吃东西。没想到等洵找到润那儿,却看见润正忙着处理新的投资。洵明白生意做的越大风险越高,前些日子才从潏那里得润不只要养活他们,还得安排等待他千年的部属,更不用说因为帮祖父从军方那里拿最近的设备仪器,得定时向军方捐款补回军方的损失,因此洵决定不打扰润,放弃到大楼里视察的念头。
不到内部观察的结果就是洵得花更多力气从外部确认情况。洵用祖父与潏教的知识在大楼底下布了层层阵法,地面上则留给那些凡人想办法。事情是凡人惹出来的,而凡间的佛道人士人多势众,又有政府的军业人士看着,应该可以完美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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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颗血球!』洵从地底下取下另一颗血球。他大约估计了大楼里死亡人数,至少有二、三十人,这么多人命损在大楼里到是怎么一回事?洵想了想,要求精怪与游魂们离那栋大楼远一些。
这时齐思策坐在公寓里与泪眼婆婆的母亲还有气闷的父亲说明齐思樊来时的协定。齐思策的父亲拿过床头的烟「你怎么会用这么蠢的方法!虽然…这么一来我们的确从那地方出来,但你知道他们要的可不公司,还有咱们在那里所有的财产。」
「爸。」齐思策也觉得自己考虑的不周详「这事我干的得确不漂亮。可是我最怕的是他们在你们身上下咒,才想尽快将你们弄过来。」
齐父吸了口烟「唉…的确。你的考虑很正确。」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长大了。」说完齐父将烟熄掉后又说「将产权转让书给我。我倒要看他们的胃口有多大?」
「欺人太甚!」看完转让书的齐父拍桌大骂。
齐思策这时才知道齐家的人打的主意是他父母名下所有值钱的东西,不用说公司、房子与车子,他们连齐母以前存在保险箱的那些首饰也想要。若不是齐母早就将首饰移到其他地方,只怕现在早就落到齐家人的手里了。
一家三口商量许久,最终还是先看情况,免得太快答应损失更多。可是他们吊齐家胃口的举动引来了大麻烦,齐母在烧饭时突然昏迷不醒,脚还被掉落的刀子割伤。齐思策与齐父赶忙将齐母送医后,齐思策打电话请房焕到医院来。
「夫人的确被下了咒。」房焕将带来的酒沾在齐母的额头上,接着将齐母唤醒。
齐父看见妻子醒来,飞快的倒了杯水插上吸管「喝点水。」
「我这是怎么着?」齐母躺在床上问道。
齐思策这时着急的问房焕「师父,那个咒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