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老站定之后,调整了下呼吸,突然闪电出手。
那干瘦的手臂挥出的拳头,闪电般地击中了阵基,激起阵壁一阵剧烈晃动,连同数丈内的阵壁也在跟着摆动着。
花失容的精神力一直在探查阵壁,这个时刻,立刻捕捉到,那纵横交错的密集纹路,在承受了秦长老的一拳重击之后,位置发生些许的位移,虽然是那样微不可察。
就是因为这微不可察的位移,让本来急骤晃动的阵壁缓慢地稳定了下来。
这些纹路极不简单!花失容断定。
秦长老一拳击出,便站立原地久久不动,许久,才缓缓舒口气,“我们回吧,此事还需跟郑大人从长计议。”
虽然找到了基点,却没有秦长老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原本想以合众之力攻破基点的办法行不通了,得再想新的办法。
当三人退出“雾气”笼罩的区域时,才发现天色早已黑了下来,夜色中的丛林,本就阴翳,没有阳光的照射,更显阴森。
当三人循着原路返回到歇息之处时,郑宏图从帐篷中迎了出来,秦长老向他招了招手,走入其中一个帐篷。
长官商议,花失容一个小兵,自然是不能跟进了。
花失容走向了另一个帐篷,管悉灵跟宁采玉两人正坐在帐篷前说笑,不时打眼周围的情形。
当花失容走过来时,两人站了起来。
“怎么样?找到基点没有?”宁采玉有些性急,花失容一坐下,便急不可耐地发问。
花失容便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一个人破阵?怎么可能?”
管悉灵分析道:“若是一、二级阵法师布置的阵法,一个高境界的能人说破也就真破了。这可是上古阵法,上古大能布置的,岂是说破就能破的?而且是暴力为之,更不可行了。”
宁采玉也深有同感,连连点头。
是夜,三人在无关痛痒地聊天中睡去,花失容也是苦思不得其法,昏昏睡去。
天明醒来时,就听得到有人在帐篷外大声吼道:“你这会儿跟我说你无能为力?早干什么去了?”
花失容听得真切,是申忌昕的声音,右军统帅到了,三人哪还敢怠慢,立马穿戴齐整,走出帐篷。
果然,申将军高大魁梧地身躯站在空地中央,他的面前站着的就是秦长老,另有一位四十来岁左右的中年人,面有不悦地站在一旁。
申忌昕显然很愤怒,却又在强忍,右手臂不时挥动,手指亦不停地抖动,既想指着那秦长老发泄,又想指着那中年人大骂。
看来,申忌昕是真生气了,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秦长老倒是很有耐心,面色平静地解释,“基点的设立确实怪异,只适合一人攻击,花公子也是亲眼见到的。
我们也尝试了一人攻击的力度,以我武师境二重的力量,也只能让它晃动而已。”
申忌昕冷哼哼地,说话一点儿也不留情面,“武师境二重?你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好好研究你的阵法才是正道。”
“申将军教训的是。”
秦长老苦笑一声,“所以,我才将你及惊岷叫来,大家一起好好商议一下,毕竟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嘛。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申忌昕一听此话,更不高兴了,气哼哼地,“我要是沉得住气,里面数百军士早他娘完蛋了!报酬你秦家也拿了,这会儿倒说起风凉话来了?是不是临阵退缩,想撒手不管了?”
秦长老见申将军一副油盐不进的态度,也不由地气得骂道:“老东西!不可理喻!”
旁边的中年人这会儿咳了声,“申将军先请息怒,咱们还是商议一下后续采取何种方案,毕竟众军士的性命更为重要不是?”
申忌昕连续深呼吸几口气息,虽瞪向秦长老的眼光仍有不满,却已不再争吵,已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秦长老这时指着花失容等三人,开口说道:“你们几个阵法师,也一并到帐篷里参与吧,一同商议后续方案。”
说着,秦长老跟随那位中年人径直走进帐篷。
花失容及管悉灵、宁采玉三人上前跟申忌昕见礼,然后向帐篷走去,花失容则被申忌昕悄悄拉住。
一道细若蚊子般的声音在花失容耳边响起,“想办法,将那古铜棍从秦家手中夺回来。”
花失容神情一愣,好奇地望向申忌昕,却见他若无其事地向着帐篷走去,什么事没发生似的。
花失容终于明白申忌昕为何如此大动肝火了。
秦家居然利用这次易水营体军士被困峰回岭事件,讹诈了申忌昕的灵器古铜棍。
这可是灵器啊!
花失容很难想像,当申忌昕面临秦家的这种咄咄逼迫时,是何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