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忌昕人老成精,哪能看不明白?
他跟同样是精明人的秦惊岷对视一眼,便摆摆手,灿烂着笑脸,“大家都是热情人,老哥我感激不尽。原想着别劳烦大伙儿了,既然四大家族、两大上古门派及府军兄弟等天宝府最强大的力量齐聚于此,老申头我也不客气了。
秦长老,你将具体情况说一下,并将破阵方案详细地说给几位老朋友听听,让他们也给出个意见,好加以斧正,如若同意,我们即刻前往谷口建阵。”
看到这些人跃跃欲试、一副急不可耐神态,想到阵破之后的利益要少分许多,秦否机也是无可奈何,这五家联合起来,生生可活吞了右军及秦家。
形势比人强啊!
秦否机识得形势,当下便不厌其烦地将阵法基点的事情说了,并将破阵方案一并也说将出来。
当听到花失容居然是被武王看重的后生,要建造牵引大阵时,那几大世家及上古门派的老者,望向花失容的目光就不淡定了,一副热切渴望之色。
花失容唯有苦笑,这申忌昕,这会儿将我顶在风口儿吹,还是嫌我不招人忌恨啊?
几位天宝府的大佬,在商议了一番后,最后认定花失容的方法具有可操作性,可以一试。
花失容心里明白,这些大佬就是想看看自己这个后辈的能力,是否真如秦否机所说的那样神奇而已。
一位身着云白长衫的中年妇人,笑意甜甜地走向花失容,身后跟着秦娇及另一名女子,看来,这妇人是云梦门的人。
花失容看那妇人,端庄、恬静,展现出妇人特有的亲和力,让花失容对她的好感大增。
妇人笑颜可掬,走近花失容,笑容和蔼地道:“小伙子,让我摸摸你的骨骼!”
申忌昕老脸一拉,顿时黑沉下来,横跨一步,挡在花失容身前,“费峰主,你耍什么心眼?摸了小花的骨骼,又能怎么样?还能让他投入你云梦门不成?当着我的面挖我右军的墙角,真当我申忌昕是个面人了不成?”
申忌昕当面喝斥,倒让那姓费的妇人止步,尴尬一笑,仍不死心地望着花失容,说道:“方才秦娇说,你跟她一同来自易水镇,既是同一个地方的,以后就应当多多亲近,常常走动,不忘了同乡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秦娇是我费清怜刚收的弟子。”
花失容向那费姓妇人施了一礼,恭声道:“秦学姐在学堂时,就是天人般的存在,是我等男学员心目中的女神,秦学姐,还请以后多多提携。”
秦娇羞红着脸,轻声说道:“花学弟不必如此生分,易水营被困峰回岭,小娇也是着急万分。
里面许多人是从易水学堂走出的同窗,九年同窗,九年相伴,个中情怀历历在目,小娇愿为救出他们,拼尽最后一丝气力。”
花失容刚要回话,旁边唐璇大声说道:“花失容,你不适合右军,你的境界在军武中没有发展前途。我先前说的话依旧作数,离开右军,我定会帮你找到更适合发展的门路。”
花失容满头黑线,这姑娘还真敢说,当着我的顶头上司高谈跳槽,是不是嫌我活得太滋润了?不够倒霉啊。
申忌昕可不管什么情面,斥声道:“唐路遥,管好你家族子弟。再当着我的面胡言乱语的,我申忌昕好说话,可我的古铜棍不好惹。”
唐氏一族的老者唐路遥呵呵一笑,“申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孩子家家的说说话,你居然还当真了?”
费清怜见到古铜棍,脸色一正,问道:“申兄,这就是你从六荒八合阵中所得的灵器吗?果然很有威势,有这一灵器在手,申兄的棍法威能只怕更上一台阶了吧?”
申忌昕正兀自得意,秦惊岷却平静地道:“费峰主,你莫搞错了。这通灵棍现下已属我秦家所有,目前只不过借给申将军一用,破阵之后,将会归还我秦家的。”
花失容看到申忌昕的脸色大变,忽青忽白的,身都已抖动,这得需多大的毅力,才能强忍着没有发作啊。
费清怜一听,立马住声。
众家族、门派也是想不到,申忌昕为了救出易水营数百军士,竟然能割舍灵器,足见申忌昕对将士们生死的看重。
从另一方面,也凸显了秦家趁机索价、狮子大开口的所谓世族大家的贪婪嘴脸。
秦惊岷瞧出气氛的不对,便招呼一群人向谷口走去。
花失容跟着申忌昕及郑宏图还有管悉灵宁采玉走在最后,申忌昕末了又叹息一声,“求人的结果,就是没来由地受尽窝襄气。”
花失容眼见申将军如此,也是心中悲凉,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替申将军将那古铜棍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