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材高大,战意凛然,往那儿一站,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势,严厉地眼眸一扫,自带凛冽寒意。
这是一个境界高出司徒无喜许多的高手!
易水营一众军士心里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在凛然寒森的目光逼视下,内心闪过一丝的恐惧之意。
来人扫视易水营军士一眼,目光缓缓移动,最后落在哨所的军士身上,“警讯令是在何种情况下使用的?吕长河没有跟你们讲吗?”
吕长河是他们的直接顶头上司。
那伙长连忙上前见礼,“守备室右队乙伙伙长曹定安见过旅帅。”
一旅辖三营!
旅帅,可是比营指挥还要高一级的武官!在此人面前,司徒无喜只能算是下属。
在大秦帝国的军武体系中,一营辖三队,营级武官称为营指挥,一旅辖三营,旅级武官称为旅帅,上面还有辖制三旅的卫帅。
师级武官以上就统称将军了。
这名伙长恭恭敬敬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听罢,那被称作“旅帅”的汉子望向司徒无喜的目光,顿时变得严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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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见到此人,司徒无喜就收敛了自己方才狂傲的态度,表现得十分恭敬。
这会儿见此人望向自己,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见礼,“易水营教官司徒无喜见过侯旅帅。”
此人正是辎重司官职正八品上,领宣节校尉衔的“旅帅”侯正义。
司徒无喜虽出身申忌昕的亲随营,属亲信随从,但官职却是不高的,只是正九品领仁勇校尉衔,低了侯正义好几个军衔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司徒无喜见到侯正义,就得恭敬地行下属之礼。
“司徒无喜,我知晓你。”
侯正义面露不悦之色,却也没有发作,“你带着易水营误入峰回岭,被罚去新军做了教官,军中早有通报。”
随即声音一变,就没那么好听了,冷嘲道:“司徒,你是从亲随营出来的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应当一清二楚。
你今日强闯守务室的哨卡,属严重违反军纪,还敢出手伤我属下,即便申将军也保不了你!束手就擒?还是我亲自出手?”
司徒无喜没有回答,只是回头望了眼身后近百名军士。
这些还不懂得事态严重的军士,一脸的迷茫,他们可能没想到只是领个器械而已,居然也能生出这等事情来。
司徒无喜吩咐任子威,“通知严长官,他自会带你们去领器械。以后,就要辛苦严大人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急速赶来,老远就叫道:“发生什么事了?司徒!”
众人一看,竟是严千里,一脸着急之色。
严千里看到众军士时,这才长舒了口气,脸色稍缓。
原来方才的“警讯”,严千里也听到了。
在军中,“警讯令”的释放有严格规定,除非有强敌入侵,当严千里初见“警讯令”时,也是吃了一惊,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闯军部驻地?
当知道是辎重司方向,严千里不由地担心手下军士的安危,便急忙往这边赶来。
司徒无喜迎着严千里,将之拉到一旁,轻声地将事情简略地说了一下,然后,轻轻拍拍严千里的肩膀,“辛苦你了!”
然后,不等严千里开口说话,司徒无喜便转身走向侯正义,“侯大人,司徒服法。”
侯正义面无表情,忽然出手如电,一指正中司徒无喜地胸口,司徒无喜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便无力地软倒在地。
侯正义转脸那叫曹定安的伙长,“你能坚持职守,我很欣慰。但你乱用‘警讯’,弄得军部人心惶惶,自行回守备室,领二十杖军棍,伙长之职,还是不要做了罢。”
曹定安脸色大白,望向地上的司徒无喜的目光透露出无比怨恨。
而侯正义望也不望他一眼,小鸡子似地提起司徒无喜,快速地闪入林中,几个跳跃便不见了踪影。
严千里上前向那曹定安出示腰牌,曹定安看也不看,转身就走,二十军棍还在等着他呢。
努力了数年才得到的伙长之职,说没就没了,跟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