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航远跟钟小婉都不在院中。
花失容将药材交给钟姨,让她去熬煮,自己则回到小院,独自一人坐在院中游廊上,细细回想。
自打离开天宝府后,他内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自己似乎遗忘了一件事情,却一直想不起来了。
而且,花失容隐隐感觉,这件事对自己十分重要。
到底是什么呢?花失容又陷入了沉思。
“张公子!”
一阵轻唤将花失容从失神中唤醒过来,望着眼前钟姨一脸关切的目光。
“张公子,你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钟姨再次询问。
花失容茫然地摇摇头。
钟姨说道:“药熬煮好了,我已搁置房中。”
“哦!”
花失容应了声,站起身来,在钟姨疑惑目光的注视下,进入自己的房间。
看着那桶冒着蒸腾热气,散发出浓烈药香的药液,花失容没来由地轻叹一声。
即便自己怎么用劲地去回想了,还是想不起遗忘了什么。
但是,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今天的药液似乎没有那么烫,运转凡人诀时,经脉也没有如昨天那般疼痛了,伤势的恢复,超出花失容的想像。
当花失容从药桶中出来时,那药液已变得清透清亮,如同清水一般无二了。
再看看身上的伤势,已好了五、六成,再浸泡个三、四次,应当能恢复七、八成了。
可惜,经脉的损伤,一时半会儿难已恢复。
再看看天色,居然已是傍晚,此时已无必要再去“秦氏药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花失容决定明天清早泡了药浴后再去。
“秦氏药店”的工作,于花失容而言,可有可无,至于引发邱凤怒火什么的,花失容压根就没想过。
这时,钟姨过来请他过去吃饭。
客厅内,桂航远一家三口都端坐桌前,让花失容意外的是,邱凤也在,不过,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一看到花失容,邱凤气不打就出来,“蹭”地站起身来,愤怒地瞪着花失容。
四个人的脸色都不好,显然,从邱凤口中听到了花失容无故“旷工”的事实。
桂航远瞪着花失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语重心长,“年轻人,好逸恶劳,这是要不得的!”
“发生什么事了吗?桂叔。”花失容问。
花失容心知肚明,只是,邱凤用得着如此大动怒火吗?新报到的伙计,旷工半天,就找上门来了,至于吗?
桂小花一脸鄙夷之色,“爹、娘,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们当初指腹为婚的人,这样的……我都羞于齿口。”
这是要兴师问罪啊!
花失容笑了,毫不在意地走到桌前坐了,“一个个口诛笔伐的,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吗?”
钟小婉面有不悦之色,“张公子,凤儿刚才跑来说,你在店里买了四百多两银子的药材,分文没付……”
就知道为了此事,一个掌柜为了员工旷工不致恼怒到如此程度。
“是有这么回事。”
花失容点头承认,“桂叔让我去买药,但没给我银子,我拿什么付账?我以为桂叔跟邱掌柜说好的。”
桂航远瞪大眼睛,睁眼说瞎话,怎么张口就来啊,花失容你个王八蛋,老子不是给了他千两银子了吗?
这话,桂航远绝对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的。
邱凤自然不能怪罪到桂航远身上,气呼呼地瞪着花失容,“第一天到店里做事,为何下午就偷偷溜了?”
“当然是送药材回来啦!”
花失容不满地说道:“那药材要熬煮两个时辰,才能发挥药效,然后还要浸泡药浴。
前前后后,没半天功夫做不成,我倒是想留在店里,可店里小姑娘太多了,不方便啊。”
桂航远适时向几人解释,“富贵为报父母之仇,身受重伤,大夫给他开了药方,昨天他找到我,让我帮他……”
花失容对邱凤道:“邱掌柜,那药材钱,以后从我薪资里扣。”
邱凤冷哼哼地道:“你一个学徒,哪有薪资?”
“难不成我做一辈子学徒?”
花失容不满地道:“邱掌柜,我会成为伙计的,然后掌柜、大掌柜,说不定以后还能当老板呢。”
一句话逗得满桌人都笑了。
“这次先饶恕你。”
邱凤白了花失容一眼,“下次,有什么事情,可私下里跟我说一声,都是一家人,该通融的,我也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桂小花“哼”了一声,脸露不屑之色,显然瞧不起花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