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这事全权由楚辞负责,若是上面要追究职责,都有他一力承担,他到时最多担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被上面斥责了两句也就是了。
“多谢大人夸奖,楚辞受之有愧啊。”
“哈哈,楚司业谦虚了。不过我也想提醒你一句,有时候啊,这个同仁的情绪还是要照顾到的,毕竟你们同处一位,以后还是要多互通有无,才能避免发生误会。”
汪祭酒意味深长地说道,楚辞一下明了,看来这个在背后告黑状的就是那个顾司业了。毕竟国子监里也就两个司业。
这个顾司业,上次楚辞写好计划之后,本来是想拉着他一起整改的。可不等他将计划翻开解读,这顾司业就一脸不堪其扰的表示,内外二院虽然同属国子监,但内里早已分开,这外院事宜,实在不必和他商议,然后就埋头去看公文,再不理睬他。这会听说饭堂有银子多了,就想来掺和一脚。
从汪祭酒那里出来后,楚辞觉得自己对于官场又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看来那句话说的很对,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他对汪祭酒有利,汪祭酒三言两语间就把在背后告状之人告诉了他,可见在这官场之上,是没有情面可讲的。
今日他能出卖顾司业,改日就能出卖他楚辞,其他人亦然。往后他行事得更加严谨一些才是,可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顾司业一直坐在司业厅里等,见楚辞若无其事地走回来,心中不免存疑。但若是他直接上前去问,就显得有点做贼心虚了。于是这顾司业就旁敲侧击,希望能探得一点口风。
楚辞偏不如他的意,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祭酒找他过去说了什么。
顾司业心里暗骂他狡猾,面上却还是赔着笑脸,一改往日冷若冰霜的形象,话里话外充满了对楚辞的关切。
楚辞又和他推了一会太极,见他忍耐力已经快到极点,表情有了变化之后,便叹了口气,说道:“唉,顾兄,不瞒你说啊,这祭酒大人把我找过去后,那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啊,说我不顾及同仁的感受,做事一意孤行。我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我是得罪了哪一位同仁,让他要去祭酒大人那里告我的状呢?”
不等顾司业反应,楚辞又说:“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必要狠狠啐他一口。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解决的,非要去祭酒大人那里告我黑状呢?若人人都能像顾司业你一样就好了,光明磊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不做这种暗地中伤他人之事。他这分明就是小人行径,顾司业,你说对不对?”
顾司业脸色僵硬,心头隐隐有一股火气。但他不能发出来,只能尴尬地笑两声:“呵呵,是吗?估计是那些人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让祭酒大人听见了吧。那祭酒大人有何吩咐呢?”
“唉,祭酒大人吩咐我,往后行事不可鲁莽,切记做事之前要与别人多商量商量。可是我明明就与外院同仁商量过了,说起来,好像也就没有和顾司业你商量了……”
“荒谬!难道楚司业怀疑告状之人是我吗?”顾司业色厉内荏,早忘了“有理不在声高”的道理,嗓门别提有多大了,以至于门外的何平和另一个小厮都忍不住探头观望。
“冤枉啊,我素知顾司业你乃端方君子,又怎会将你与那等告黑状的猪狗不如的龌蹉小人相提并论,那些人迟早是要烂舌头的!”楚辞一脸无辜。
“你——哎哟!”顾司业听他这样骂,心里一急,刚想辩解两句,却因张口过快,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嘴里瞬间就充满了腥咸的味道。
“哎呀,顾司业你可要小心点。何平,快端茶上来,顾司业咬到舌头了。”
何平端着一盏茶匆匆过来,顾司业拿起茶碗就倒,顿时就被烫得哆嗦了一下。
楚辞心里暗笑,表面却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帮顾司业扇了扇茶水。
“我知道顾司业必是为我打抱不平,想与我一同斥责那些卑鄙小人,这才伤了舌头。这份情谊可真让我感动啊。”
顾司业浑身哆嗦了几下,终于一翻白眼,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咱们楚辞骂人从不背后骂,要骂就当面骂!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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