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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珠宝的事情,午后两点多了。
早上出门晚、吃得晚,故而唐希恩这会儿还不饿,傅时御问她午餐想吃什么的时候,她干脆提议五点多直接吃晚餐。
从e吧?”唐希恩说,“既然来了巴黎,没去notreda太说不过去了。”
傅时御诧异:“你不是不会说法语吗?”
“昨天在蒙帕纳斯大厦,你说过,然后我就记在心里啦!”唐希恩说着,还模仿着他的口音,把自己昨天在他那儿学来的几处巴黎建筑物名称,用法语说了一遍。
傅时御抬手揉她的脑袋:“发音很标准,你有时间可以把法语学起来,以后再来法国就方便了。”
“好呀。”要接触新语言,唐希恩有点兴奋,立即就问,“一会儿拦到车,司机会问什么?而我要怎么回答?”
傅时御这就跟她模拟了两遍一会儿上车要如何用法语跟司机沟通。
唐希恩天生对语言敏感,加上傅时御教她的时候,她很认真很专注,许是学霸有一套自己吸收知识的方法,不过几分钟,她就掌握了傅时御教她的东西。故而一会儿上了车,无须傅时御提示,她都能用法语跟司机沟通无碍。
傅时御很满意:“真不错。我第一次来法国,梁女士也是先教我怎么跟的士司机沟通,你比我当时学得快。”
“真的啊?”唐希恩开心极了,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那在法国的这些时间,我得好好跟你学学法语的日常交流。”
“好。”傅时御低头亲了亲她头发,“以后孩子像你这么好学就好了。”
“难道你不喜欢学习吗?”唐希恩莞尔,扬起脸看他。
“说实话?”他唇角有淡淡的笑,垂眸看她,“只能算一般。”
唐希恩不信,问:“那你学位怎么来的?”
“我属于传说中那种天天睡觉,考试还能排上前三的类型。”
唐希恩:“……”
鄙视了傅时御一会儿,她感慨道:“那我是属于苦学成才的。小时候,只有学习才能不用做农活,长大一点了,只有学习才能离开阮家。所以学习变成了我生存下去的唯一理由,是身体的一部分,跟吃饭睡觉一样重要。所以忙到没时间谈恋爱。”
傅时御抬手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手臂圈紧了她,低低笑道:“挺好啊。以前没时间谈恋爱,也没耽误你找到我这么好的对象。”
见他又在自恋,唐希恩无语了一阵,反问:“那你呢?在我之前为什么不谈恋爱?你被人诬告性侵那会儿,黎par说你们家的人都以为你是gay。”
她没抬头看他,所以不知道抱着她的傅时御已经黑了一脸:“这人怎么跟长舌妇似的,专门在人背后嚼舌根啊?我怕不是我们家的人以为我是gay,而是他希望我是gay吧?”
唐希恩哭笑不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跟傅时御见面,还是黎韬叫她送狗子过去。现在想来,黎韬当时真有可能以为傅时御就是gay,所以才那么放心让她去跟傅时御碰面。
毕竟黎韬那会儿如果真的喜欢她,怎么可能会让她和傅时御就这么认识?自然是因为放心身为gay的傅时御跟她不可能擦出什么火花。
“所以他说我是gay,你也相信了?”傅时御阴恻恻地问。
唐希恩回神:“没有信,也没有不信。当时对这个事情没上心。”
她的回答,比“我信了”还令傅时御不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忽视还令人难以接受。他当时可是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很漂亮。
他追问:“那你对我第一印象怎么样?”
唐希恩回想了一下俩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心里瞬间觉得又尴尬起来,捂着脸说:“我当时觉得你是变态……第一次见面就只围着浴巾,更可怕的是,浴巾还让狗子给咬了!”
“喔……那件事啊?所以那只死狗进门后,被我揍到脱毛!揍完了就给丢到宠物之家去了!”
唐希恩挺喜欢小动物的,听傅时御这么一说,眼前瞬间浮现米修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
她气得挠了一下傅时御的手心,嫌弃道:“你这人报复心理还挺重啊。”
傅时御垂眸盯着她,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出她的脸。
他勾起一侧唇角,坏坏地笑了下,说:“害我在漂亮小姐姐面前光腚,我没把那只死狗宰了吃,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唐希恩刚想说他,车子到了目的地。
她移眸看向窗外,巴黎圣母院正在前方。她赶紧揪了揪傅时御的袖子:“哎到了,我们下车吧。”
傅时御掏出皮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欧元给司机,拉着唐希恩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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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在去年四月份发生火灾,尖塔被拦腰折断,建筑其他地方也损毁严重,虽然受损部位经过修整,已经看不出损毁痕迹,但遗憾还是留在所有喜欢这幢建筑的人心中。
“好难过,卡西莫多失去了他心爱的姑娘,也失去了家……”唐希恩站在钟楼面前,突然发出感慨。
傅时御侧眸看她,半晌没说话。
唐希恩奇怪他怎么突然安静了,摇了摇他的手:“干嘛不说话?”
傅时御叹气,淡淡问:“是谁告诉你卡西莫多没家了?”
“去年发生火灾时,微博的热搜就是这样说的嘛。”
“少看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转发,没有经过求证的东西你也看。”傅时御说着,手指向了尖塔方向,“当时在最高位置起火,大火烧毁了尖塔以及三分之二的房,傅时御的安排简直深得她心。
知道她喜欢吃肉,他餐餐带她吃美味的肉食;知道她昨晚没看到深夜的巴黎全景,他今天便要带她乘游轮夜游塞纳河,因为塞纳河的两岸,有诸多名胜。
傅时御真的是很体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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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塔”餐厅在河的对岸,不算远,他们从圣母院桥不行过去,十来分钟就到了餐厅。
餐厅在一幢灰白色的法式建筑一楼,黑色雕花大门不大,开着一侧门,仅能容一个人出入。
步行过来的那十来分钟里,傅时御教唐希恩要如何用法语跟侍者交流。唐希恩学得又准又快,进了餐厅大堂后,跟侍者无障碍沟通过,他们被带到六楼订好的位置上。
入夜后的餐厅,仅有的几个壁挂灯盏,悬在餐厅的墙柱上,每一块圆形餐桌上,都放着一对蜡烛。点点火光,优雅而温暖。
傅时御帮唐希恩脱下身上的呢外套交给侍者,他们便在位置靠窗坐下。
从这样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河对面的圣母院。夜色朦胧下的圣母院,被幽幽的灯光一照应,显得很是神秘,如同来自神话国度的幽灵城堡。
唐希恩支着下巴,移眸看向坐在对面的傅时御,扬起了唇角:“过去二十多年,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来巴黎两天收获的惊喜,足以滋润我一生的回忆。”
傅时御盯着她看,唇角有温柔的笑意:“所以有很多人放弃高薪厚禄,甚至变卖房产,只为实现环游世界的梦。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们能够来一次环游世界,就我和你。”
唐希恩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她还有太多事情没完成,至少未来十年,她都没办法抽出环游世界的时间。可十年后,他们的孩子正是需要爸爸妈妈呵护与引导的年纪,那时候又怎么能够丢下孩子自己出去玩呢?
所以傅时御说“希望”,因为他也清楚这样的事情很难。
想到婚后的生活,唐希恩淡淡笑了下,说:“我觉得我五十多、你六十的时候,说不定可以环游世界。那时候孩子已经已经念大学了,而我们的事业也稳定了,两者都可以放手了,那时候就是最适合环游世界的时机。”
听言,傅时御赞同地笑了下:“人活着,责任还真的是很重要的课题。有时候我很喜欢你的传统,有时候又觉得因为传统,我们得接受很多无奈的事情。”
“所以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是不婚主义者了吧?”唐希恩笑,拿起水杯喝水。
餐厅侍者送来菜单,一见那本厚厚的如同字典一样的书,唐希恩诧异地接过来,封面印着法文,她翻开看,原来是一本酒单。
傅时御看过来,笑道:“这里有五十万瓶、近万种不同类型的存酒,其中不乏一些19世纪的藏酒。”
唐希恩咋舌:“十九世纪的酒?那得多贵啊?”
“一口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傅时御笑,朝她伸出手,“不让你喝,别看了。”
“你好小气!”
接过她递来的酒单,傅时御说:“不是喝不起,而是你昨晚喝上头,连澡都没洗,今晚还打算不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