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染了血的刀和手,后患了绝的喜悦与杀人的陌生恐惧感同时涌上温远的心头。
他杀人了。
杀了他的亲家。
杀了到北方之后第一个给了他帮助的北方人。
可是也杜绝了他的秘密被说出去的可能,不是吗?
他那肮脏的过往,在他酒酣之时脱口而出的。
之所以搬到北方,是因为他把温乐山和温玺尘的母亲害死了。
这事儿本来只有他知道,后来被温玺尘发现了,也是因为喝酒。
温玺尘以为温远是借酒消愁,其实他是在庆祝呢,路又平坦了一些。
温远胡诌了个原因,他知道温玺尘不会相信,但温玺尘更不会说出去,自己的儿子,他自己知道。
那天陈府哀乐还奏着,为陈二小姐。
奏乐的人却不知道,没人来给他们发赏钱了。
天下起了蒙蒙雨,陈家笼罩着萧索之气。
而另一边的温家,张家大小姐抱着孩子站在窗边喜雨。
温家处处是红色,房梁上,柱子上,还有,地上。
温家大喜的日子,也是陈家大悲的日子。
雨势渐大了。
温乐山推门而入见到温远手上握着把血淋淋的刀,又看到了地上的陈临渊。
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也告诉温乐山,永远不要把后背交给任何人。
后来,皇帝再派定北将军前往南疆平定叛乱,温乐山却恰是忘记了这点,被最亲近的侍卫刺杀而死。
那是他最亲近的一个侍卫,他可以放心地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他做。
万万没想到,那却是敌军的细作。
温乐山上一世也尝到了被最信任之人刺杀身亡的苦痛。
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温乐山的脑海里没有温府,没有皇帝赏赐的黄金,也没有他的妻子和儿子。
温乐山满脑子都是温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