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吧,也不早了,”陈卿念眨巴眨巴不知该看哪里的眼睛,朝温玺尘走了几步,眼看着就要走到草丛边上了,温玺尘朝她迈了一大步,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站在温玺尘面前:“走吧?”
“等等。”温玺尘拉住陈卿念的手腕,隔着薄薄的衣袖。
肉不多,骨架小,握在手里只觉轻盈灵动。
“怎么?”陈卿念下意识挣了挣。
草丛里没再传出动静,但陈卿念总觉后面有什么,顾不得手腕还在温玺尘手心,陈卿念探头看过去,才看到一个黑色的衣角——
“陈二小姐,”陈卿念听温玺尘叫她,回头看过去。
“休怪温某失礼了。”
“温!......”
陈卿念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记得温玺尘朝她高高抬手又重重地落下,就这么把她打晕了。
不得不说,男女力量悬殊,就算她反应过来挣扎开,也逃不过被打晕的下场。
门边的窗子半撑,窗外夜色正浓。
天幕之中月明星稀,外头没有小鸟儿叽叽喳喳,小虎也该睡着了。
不知躺了多久了,陈卿念只觉浑身酸痛。从被子里把手伸出来,发觉自己还穿着白天那件衣服。又把手伸被子里上上下下摸了摸,衣物整齐,被子平整地覆在自己身上。
陈卿念睡觉很老实,不爱踹被子。
这会儿睡醒了,也睡不着了。陈卿念从床上坐起来,起身的时候抻着了脖子,嘶——
太疼了。
陈卿念扶上自己的后脖颈,触上的一刻钻心窝子的疼,后边儿该是肿起来了。
她伸手碰了碰,有个小小的鼓包,还新鲜着呢。
看来温玺尘是对她的后脑勺儿下的手。
床边无人,应当是她家人没见着温玺尘怎么把她送回来的,若要是见了,温玺尘定扯个谎说她走路摔了,或说她磕了碰了才昏迷,那她家人定会守在她床边寸步不离。
可大门看上去总是开着的,实际上两边屋子里的家仆全都是在门口盯梢的。
那温玺尘怎么进来的?
思忖片刻,陈卿念气得捶床,陈家的墙就这么好翻?
一而再,不知会不会再而三地翻。
咕噜噜。
气头上,肚子作响。
咕噜噜。
还是临出门吃的东西,也有几个时辰没吃了,确实饿了。
本打算到琼山家再吃些东西的,琼山她娘炖的鸡汤味道极为鲜美,鸡肉嫩滑可口,筷到脱骨,甚是美味。
每次她过去,琼夫人都会专门炖鸡汤给她喝,她能喝下好几碗,吃小半个鸡。
她和琼山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鸡腿儿......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莫名其妙的温玺尘,又莫名其妙背着她走了几个时辰,不仅汤没喝到,还被他莫名其妙打晕了饿了肚子。
陈卿念当即决定去厨房找点吃的。
掀起被子,起身坐好,下床找鞋,鞋在脚上。
......
打都打了,脱个鞋这么难吗。
陈卿念看了眼床单,虽说她没温玺尘那样厌脏喜净,鞋子上了床可也是受不了的。
床褥上没有鞋印,动动脚腕,发觉脚腕酸痛,掀开裙摆一看,脚腕上有道硌出来的痕迹。
还把她的脚放在床沿外了,下午扭到的伤也好了,本就不严重的。
真不知道该说他细心还是不细心。
此时陈府上的人都已入睡,除了后院池子里的蛙鸣不闻它声。
两个时辰前,陈卿思见陈卿念没到她房里去,要吹烛睡觉了也没等到,去了陈卿念房里看她。
陈卿思只开门看了眼陈卿念在熟睡,便没打扰她,回屋睡了。
到之前,温玺尘就已把陈卿念送回来了。
这位被人背着□□进了自己家的陈家二小姐睡醒之后,走到门边轻轻开门,轻轻关门。
惹醒了门边的小虎,小虎见了一天未谋面的主人,扑了几下翅膀,等陈卿念走远了又静静入睡了,稳稳站在笼子里的短杆上。
陈卿念的屋子到灶房并不远,一路上会经过小四小五的屋子,丫头的屋子,和她姐的屋子。
天气虽闷,却无雨。
低低的天把陈卿念的心也压得低低的。
蹑手蹑脚地向粮食进发的陈卿念两只小手悬在身前,踮着脚尖贴着墙。
“吱呀——”门开的声音。
陈卿念一脚跳到门侧。
半晌,无人出来。
陈卿念松了口气。
在自己家里,倒是不怕家里人见了自己去觅食,只怕她跑出去一天没着落,回来就呼呼大睡,要是遇上家人,定会要让她把一天的下落道清楚。
要是此时遇上丫头她们,那几个胆小的丫头定会大惊小叫吵醒家里人。
小四小五夜里出来总会结伴,遇上他们俩,小五也会缠着她问上半天。
三更半夜她正饿着肚子,可没空说这些。
急着填肚子呢。
一会儿就能到的路,走了半刻钟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