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念念还真是神机妙算,知道他要过来。
殊不知陈卿念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才把东西放好,温玺尘就到了。
低头看过去,发现她的手腕空无一物。
有些失落,不听话。
从桌子上跳下去,面向陈卿念:“陈二小姐,我知你姑娘家羞涩,既然你已把你我定情信物收起来了,那敢问陈二小姐,不知何时才能对温某之情,有所回应?”
温玺尘目光炽热,看向陈卿念的腕间。
顺着温玺尘的目光看过去,温乐山便知道了温玺尘所说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方才还戴在腕间的饰物,这会儿却没了。
“我不知温二公子所说为何物,”陈卿念往边儿上拉了下裙摆,右手覆在未佩戴任何饰物的左腕腕间,“还请温二公子自重,定情信物一说,我从未听说。”
温乐山也马上善解人意地为陈卿念解围:“玺尘,婚配之事乃人生大事,不得无礼。”
“哥,算不上不无礼,可这东西我送了,还是陈伯亲自收的,我只不过问几句,便失礼了?”
温乐山无言。
“既然失礼,那温某再给陈二小姐赔个不是。”
在铺子里,已经赔过不是了。
这一世的温玺尘怎么像个纨绔一样?陈卿念扶额,想想前世寡言冷淡的温玺尘,同眼前这位简直是天差地别。
不过,貌似也挺有趣的。
比前世那个木疙瘩有意思多了。
前世的温玺尘让她有着距离感,所以想要去追,到了最后却落下那样的下场。
可是最让她心里过不去的,还是前世那一纸休书。
常在外征战不在家中陪伴没什么的,好男儿就当上战场杀敌报国志在四方。
话少也没什么的,她知道他内心其实是个善良的人,只是有时候总是不会表达。
她生病了请不来大夫更没什么,西北本就偏僻荒凉,大夫就算到了西北来也理应随军去医治军营伤者,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染了风寒而已,吃几服药就好,再不济,就算是病死家中,也不愿意给温玺尘拖后腿。
可他为何偏偏要休了她呢。
这才是陈卿念最无法释怀的。
倘若起初就不喜欢她,大可以不娶她,可以不带她去西北。
莫非是她当时太不懂事,太难缠了?
将就,是后来一切的源头。
和她在一起,让温玺尘将就了吗?
陈卿念悲伤地看向温玺尘。
前世让你将就了,太对不住了。
最后还是我病了说不出来话了你才找到机会把我给休了,真是罪孽。
这一世我绝对不缠着你了,这手环也不戴了,本就不该戴的。
还不知道陈卿念心里所想的温玺尘还美滋滋地想着陈卿念什么时候能戴上他送她的手环,那是他提前几天就去银匠铺子定好的,铃铛是他自己做的,只是劳烦银匠把铃铛和手环安在一块。
今日取来本就是想去陈府送给她,半路撞见陈卿念去了店铺,便顺脚跟了上去拜访了念念她爹。
“陈小姐方才说鹦鹉养在哪里?”
“养在我屋子门前的笼子里,咱们去瞧瞧?”
“好啊。”
前世温乐山给陈卿念留下的印象不错,是个待她如家人的大哥。
不知道这一世他还会不会遇到那张家小姐呢?
也不知现在张家小姐在哪里,若此时她尚未婚配,倒不如她先替温大哥找到那位张小姐,也许温大哥就不必再自北方奔到南方去了,还能和温家父子一直团圆。
明天就行动。
陈卿念行在最前,温乐山和温玺尘一左一右走在她身后,好不气派。
一路上有陈府的花花草草相伴,这也是陈府和温府很大的不同。
温乐山和温玺尘内心都颇有感触。
南方的宅院里,还有些温母栽种的花草,之前是温乐山照料着,搬走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有些温母的书画,走的时候温远不许他们拿,但温玺尘还是去书房偷偷拿上了几卷。
记忆里没有生母的样子,总得有些物件,让他时刻记得他的这位母亲。
他爹为了他娘,未添续弦。
起码前世直到他去了西北,死于西北,是这样的。
“小虎。”
“这鸟叫小虎?”这名字听上去着实有趣,听着就是陈卿念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儿起的古灵精怪的名儿。
陈卿念点点头:“虎皮鹦鹉。”
“虎儿,叫温哥哥。”
他倒是与鹦鹉称兄道弟上了。
小虎哪里会开口,倒是说了句“好吃”。
温家两个兄弟哈哈直笑。
看来没少吃好吃的。
虎儿啊,可怜了你只能看着你家小姐吃而不能自食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