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思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妹妹对着一桌子吃的发呆。
“这是?”
陈卿念趴到桌子上:“姐,看你喜欢吃什么,我帮你拿到你屋里。”
她侧过头,有气无力地说。
陈卿思走近一看,桌子上少说也有十几样吃的。
“爹不是不让你出去吗,还买这么多,晚上还吃不吃饭了。”陈卿思小声说。
“不是我买的。”
“不是你买的?”
“嗯,下午家里来了些人,拿过来的。”
陈卿思和陈母用过午饭便去了陈母的好友家里,约好了下午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正好茶铺新到了些茶叶。
所以阮向说要陈卿念把她姐姐叫起来的时候,陈卿念有些慌张。
姐姐没在家。
陈卿思不比陈卿念,对吃这方面不太感兴趣。
“快过来吃饭了,晚饭做好了。”
“好,”看着姐姐笑眯眯地看着她,陈卿念想起阮向来了。“姐。”
“你当真喜欢那个,那个神秘人?”
陈卿念声音一低,她姐没听清,“什么?”
“就那个,晚上来咱们家的那个人,你真的喜欢他?”
少女的心事被提起,羞涩地点了点头。
“那如果那人,”陈卿念指向自己的脑袋:“这儿有点毛病呢?”
“啊?”
-
回到温府,温远在门前等着他们兄弟二人。
“爹。”
“怎么才回?”
平日不见他们怎么出门,今日倒是都出去了,还一起回来。
“出去逛了。”
“去了陈府。”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
“你们两个到我书房来。”
两人对视一眼,也只能悻悻地跟在温远身后进了书房。
“坐。”温远说。
温乐山和温玺尘坐在温远一旁。
“去陈府做什么了?乐山,你先说。”
“去见陈家二小姐。”
“咳咳......”正喝水的温远呛着咳了两声,“你去找她作甚?”
不等温乐山回话,温玺尘也抢言道:“我也是去找陈家二小姐。”
“咱们初到北方,是陈家二小姐带我和哥上了街,认了路,我们也就这么一个朋友,常去找她,维持友谊。”
这话给温远气笑了,“静安城那么多名门大户子弟你们不去结交,只和一个女子做朋友?”
“没有门路。”温乐山答道。
“我当初带你们去别家拜访,你们要么说没空,要么说身体不适,说来说去我走了那么几家,你们还是只跟我去了陈家,你们兄弟俩,商量好的么?”
这时候倒是心齐得很。
“不敢。”
温远瞥了一眼温玺尘,这小子虽眼睛瞅着地面,眉毛却扬起很多。
行吧,就是故意的。
被气到了。
当爹的带两个男孩儿长大,何其不易。
多年之前。
温母是南方宁城公认的才女,既有才,人长得又美。
温家是南方的望族,虽说温远是私子,却也是温氏子弟。
温远娶了温母,可谓是郎才女貌。
只可惜,生下温玺尘之后,温母染了病。
而那时又恰是温远正欲脱离家族关系,想要北上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之时。
他的两个孩子都怨他当初不花银两给他们娘看病。
温远从未说过,大夫早就请过来了,药也开了,煎了。
但温母早就自知自己活不长久,大夫要搭脉她不伸手,药煎好了她不服。其实温母是心知肚明的,喝药只不过能延长短暂的生命,而温远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
她每日都劝温远留些钱做本钱,以后去了北方,就可以不再在南方受家族的牵制了。
病态实在不堪,她从不允许她的孩子进她的屋子。
她怕走了之后,孩子们记住的是她最丑陋的样貌。
是有些私心的。
不是刻意把母爱缺失、父亲照料不周的责任都推到温远身上,她临终给孩子们写了一封信,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温远看了,落泪千行。
那封信,温远藏了起来。
就算负重,也不愿孩子们说她几分是非。
他也不愿多说。
“行了,吃晚饭了。”
陈临渊的禁足令在,温玺尘这边若是常去陈府,温远也生意见,温玺尘终于消停了几天。
几日不见陈卿念,温玺尘想得紧。
小胖子被放在窗边晒太阳,鸟脸一直往外边探。
温玺尘也站到窗边,手一下一下地从前到后摸小胖子的鸟头。
小胖子也很受用,亲昵地往温玺尘身上靠了靠。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小胖子已经跟他很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