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洞房夜,他一夜未赴,翌日连话都没说便走了。后来有千千万万个机会可以说清,他却全都闭口不言。
这一世也是如此。
在温玺尘眼中不必多说的事情,其实陈卿念心里是会计较的。
只是他不懂。
面对着眼泪决堤的陈卿念,温玺尘两只手抬起来想抚一抚她的肩膀,却愣住。
“你从不将话说清,总是以为我能懂,是不是?”
是,温玺尘以为是的。
“有些道理,我自己懂,可有些事,我从未经历,也从未有过解决的先例,我总要一点一点亲手挖掘,久而久之,若我双手已然残破,不愿再去深究呢?”
不愿再去深究吗......
陈卿念的话像是一根一根细针,一下一下扎在温玺尘心上。
“我的错。”
倔强如陈卿念,小声啜泣着仍不肯抬起头让他看到自己此般模样:“你终要知道自己错在哪啊......”
“那休书是下策,并非出自我真心所愿。”
“那时敌军既知我携妻子共来西北,这本是密情,却被细作探去。”
话至此,陈卿念大胆地想到一种可能。
“于是你只有装作与我不和......”
“正是,才可将你秘密送回家中,但奈何.....”
泪水不断地从眼眶夺出:“奈何我当时疾病缠身,无法行路。”
“敌军本已被击退,马上就能归家了,可不想还有余党,他们与其他部的余党结了盟,那日营中密探来报说有一骑人马奔着家那边去了。”
听到温玺尘说家这个字,陈卿念竟觉到温暖。
“我脑中仅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