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
燕云峤终于忍耐不了,握住沈倾的肩膀抵在柜门上,”你跟她闲聊都能聊到你的前程后事,而我每日跟你同床共枕都不知道你就要走了。“
沈倾后背抵在木纹上,隔得微微生疼,却不同他相对,侧过脸道,“我不是今天告诉你了吗。”
“你今天是问我。”
燕云峤皱起眉,一句句的倒出来,“你问我能不能让你走,你还哄着我答应下来说你再考虑两天,其实你一早什么都打算好了。”
他加重了语气问道,“什么叫做......你能自己做主了。”
沈倾不语。
燕云桥:“我跟方逸去金玉满楼那天,我喝醉了,很晚才回来,先生其实回了趟定国府对不对?”
沈倾垂下眼,稳了稳气息,应道,“是。”
“为什么要挑在我不在的时候去,先生需要什么可以让下人去拿。”
没得到回应,燕云峤就自问自答着,“因为是别人拿不了的东西,也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是先生的卖身契,对不对?”
沈倾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很快淹没在夜里的烛光中。
燕云峤嘴角溢出抹苦涩的笑意,“你知道你的卖身契根本不在我这,在我父亲那,你自己会定国府拿回了你的卖身契,还跟父亲相处到深夜才回来。”
沈倾点点头,“是。”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燕云峤突然加重了声音,喉咙却有些暗哑,“为什么当初要说是我给你赎的身,说什么今后就是我的人了,还说什么跟我一同走人间,什么一直陪着我......先生不知道这些话不能乱说吗?难道就不知道,我都是会当真的吗?”
沈倾背着光,垂下头脸上的表情也被遮去了一些,唇瓣轻抿。
燕云桥的话还在往他耳朵里钻,听上去竟然含着些委屈,“先生的记性不好,可我每一个字,从来都没忘过,记得再清楚不过。“
“我受定国将军所托,为你传道授业,教你读书识字,现在也算是功成身退。这是我跟定国将军的交易,原本当你进宫面圣,要出征之时,我就已经可以离府。只是放心不下,才陪你南下,一直到今日。”
燕云桥:“这么说,是我要得的多了。我是不是还该谢谢先生,多送了我一程。”
“这不像你。”沈倾抬起头对上他,“我的小少爷不说伤人的话。”
燕云桥眼底一热,“没有你的。先生根本就不要我,什么事也不告诉我。”
沈倾道,“你也找人掌握着我的行踪。我回定国府做了什么,你都知道,还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我没有。”
燕云峤直直盯着他的脸,眼里的赤诚毫无遮拦,“我只是这两天太担心你,让人保护你。”
沈倾直言:“少爷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何需找人来跟着我。”
“我真的是因为担心。”
燕云峤鼻间发酸,眸光在夜里明亮水润,“连一个我没见过几次的花楼女子知道的都比我多,她都知道你能自己做主了,知道你就快要离开大旗了,还知道你前路漫漫,可我呢?”
“我跟你,我们,我们明明那么亲近,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没有你在隐林阁里认识的人交集要深,我想跟先生过很多年,一直过下去,先生却背着我偷偷的赎回了卖身契。”
看起来还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声音却越发暗哑着,他问道,“在先生眼里,真觉得自己跟我在一起这些年,是在定国府里寄人篱下吗?就只是卖身进了府,所以才我要什么,先生就给什么。我说什么,先生就应什么。”
“所有同我做过的事,都是因为这张卖身契,说过的话,也都是用来哄我的。”
沈倾这时才叹了一声,想动手去摸一摸小少爷的头,肩膀却被按的动弹不得,转而安抚道,“我只是拿回来我自己的卖身契,恢复了自由身,不再是少爷府里的下人,这也要生气吗?”
燕云峤:“我什么时候把你当过下人看,父亲,母亲,就连府里丫鬟小厮,有哪一个把你当过下人看。”
沈倾摇摇头,“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不是你不这样看我,我就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燕云峤额头抵近他低言,“只要先生跟我说一声,我拿来给你,不用你自己去买回来。我说过,先生要什么,就拿什么。”
“先生也想给自己做主。不好吗?”沈倾挣了挣,燕云峤才松了些力道让他抽出来一只手,“也不是买,当初进府就跟定国将军说好了,拿回来也没费什么事。”
沈倾又回到以前给小少爷顺毛的时候,现在已经不需要弯下腰了,抱进怀里时还需要抬眼才能能看见燕云峤。
一下下的抚摸后背,给顺着毛,温言哄着,“我要是想瞒着你走,早就拿上卖身契一烧,包一辆马车就走了,还会一声不响的继续留下来吗。”
燕云峤攥着手也不去抱他,只重复着,“可你要走。先生不想跟我呆在这了。”
“我真的只是出去走走。”沈倾深深的叹了口气,“一点儿也离不开我,日后可怎么办。”
燕云峤这才搂着沈倾的腰收紧,把人完完整整的拥进怀里,不安的心暂时被安抚也止不住内心的躁动。清荷都跟先生能揍那么近,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在沈倾的眼里,他是不是都划不上号,也不是多重要的人,会不会随便一个谁,都比他要重要,知道的比他要多。
“日后我也只有先生。”燕云峤埋头能闻到沈倾颈间熟悉的香沫味道,沉浸不已,张口就留下来齿痕,“先生的眼里,能不能看见我。”
沈倾微微蹙眉,拉着燕云峤的手放在心口上,“何止眼里,这里也是你。”
燕云峤这回听的明白,心头的躁动慌张却无半分消退,曾经他在交颈厮磨之时,心跳和喘息让他听不清先生说了什么,也能猜出来定是心安的话。
现在抱在怀里,只恨不能融成骨血。沈倾身体力行的指着胸口告诉他,那里面跳动的心装的有他,他也抹不去对自己的怀疑。
他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可沈倾在他心里太重了。重的他都不敢表现出来,怕自己温柔的先生会被他吓到。
强行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最后压抑着也没能控制住的在沈倾身上留满了痕迹。
由占有激起的□□,燕云峤甚至有些攻击性在里面。
燕云桥扣着沈倾的身子不住的追问,“先生只能同我做这样的事,不管是谁,男的还是女的,都不许。”
直到逼得沈倾唔咽着应下来才肯罢休。
他双手扣的牢固,不让挣脱一丝一毫,像野兽一样在脆弱处反反复复的折腾,从脖子到脚背全都有他的齿痕。
他让自己视为珍宝的先生哭了出来。不是以前那些欢愉的泪水,是不好受的,甚至还有一次是痛苦的,他都看的出来。
沈傾那么怕疼的人,却连一点反抗之意都没有,如何过分都由着他折腾,他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迷迷糊糊之间,他有时想着没想到小崽子平时看起来乖巧的不得了,生气起来这么折腾,有时又想着,这些事燕云桥都是从哪学来的,他可从来没教过两个男子之间还有这种法子能使。
结束的时候,沈倾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了。
燕云桥抱在怀里的身体在颤抖,怎么也抚平不了那些事。折腾完了看着沈倾闭上眼脱力难受的样子,又小心翼翼的揽进怀里去一点点轻吻。
皱起的眉心怎么也吻不平,鼻尖发着红是因为刚刚哭过,唇瓣上的破口让他吻出来血腥味儿,一眼看过去,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触目惊心。
燕云桥后悔不已,拢着沈倾的身子,脑袋埋下去钻进温暖的脖子里去蹭。
沈倾浑身上下都跟散架了一样,嘴上刚结的疤被燕云嶠甜的发痒,好不容易安静袭来想倒下去睡一觉,还让燕云桥亲了又亲,完事儿还蹭来蹭去没个完。
抬起手去揉小少爷的长发,累的声线都干枯嘶哑“好了,不委屈了。这不都赔给你了吗,再生气也没得折腾了,先生实在奉陪不了了。”
好不容易沉沉的睡过去,燕云桥圈地一样把他整个身子都搂着,腿也缠在一起,刚折腾完的腿着实不舒服,动了动也没力气在挣扎,就这么不舒服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