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摩心情大好,蹦蹦跳跳的开始再次热身,刚刚对老婆的坏心情进行了针对性的打击。
结婚之后特意在网上看了《如何撩女友》《老婆不高兴了怎么办》,博采众长,融会贯通。
我真是优秀。
柴深嚼着糖迟疑的走到一楼,又觉得自己应该鼓起勇气上去看看,这不是自己去训练,上去也没有教练骂自己又胖又蠢又偷懒。我怕什么呢?我究竟在怕什么?
本想联系心理医生,打开手机发现有十几个快递显示‘已妥投,收件人:铁门’。
回去捡吧。
之前心理医生建议说,如果要维护并加深感情,就要让女友知道她为了爱情做出多大牺牲。
柴深正经没觉得有什么牺牲。三层楼的住宅大方坦荡的开放,蔡哥和张摩的教练都亲切又有分寸的距离感,互不打扰。最大的牺牲也就是每天得下楼吃饭……累是累了点,可是不值一提。
今天则不然。
一个新窗帘,滑溜溜丝光棉床上四件套,抱枕,更柔软的枕头,坐在沙发上放脚的软凳,两桶果味膳食纤维,一箱低卡健康代餐谷物球,一大包牛肉干,三盒巧克力,两大袋玫瑰果冻,一大盒室内香氛、香薰蜡烛和香包,一瓶护发精油及面霜,薄款细腻丝滑的牛仔衬衫裙,v领白纱七分袖收口连衣裙,两条旗袍,一个小毯子,一些木质、银质的发簪。
平时躺着,头发披散着也很方便,出门时如果风沙太大,得准备好挽起来。
所有的箱子都拆好了,按照大中小捆成三摞。
购物时激情四射,竟然忘了现在得自己搬上去,来来回回运了四次。大瓶的香氛喷雾和超大个儿的香薰蜡烛沉的要命。
这可是三楼!总共爬了十二楼。
这还是把膳食纤维、果冻都扔在厨房的结果。
柴深抱着可乐瓶默默流泪,看了一眼表,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在拆快递和爬楼梯上,心说:这就是牺牲,这就是痛苦。嗝儿~今晚上不下去吃晚饭了,我累死了。
发了个朋友圈,配图是在三楼客厅地上堆的、还等着收拾的一大堆东西:【结婚真是为爱吃苦,我已经沦落到自己拆快递,自己抱上楼的悲惨境地。三楼啊……来回运了四次。为了拆快递再雇个助理有点不合适,被我自己贤惠哭了。】
躺了一会腿还是有点抖,先把两个助理说了一顿,宁愿拿半薪也不愿意出差,你们是存心想累死我。
胖助理:“对不起我女儿开运动会,开完就行”
瘦助理:“对不起我在备赛。等我被淘汰的行么?”
柴深:“f!u!c!k!”
有不少闲人问她怎么了?
柴深欲哭无泪:“我前些天买的快递,今天一起到的……真是太不幸了。”其实可以等她回来再帮忙一次就拿上去,但是张摩每天回家都很累,就有点心疼。
点一个无花果味的香薰蜡烛,看看自己干活这一个小时里有没有错过什么新闻,没有,今天就没有新闻。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已经到了她该回家的时间。
张摩:[我晚上有朋友聚会,你来吗]
柴深挣扎了一下,觉得自己不行,废了,只想三天之内一动不动的躺在这儿:[不,我累了。]
张摩:[行,我大约八点半到家。你好好吃饭,冰箱里有切面,冰柜里有蟹□□,你当蟹腿吃。]
柴深吸着刚刚顺便拎上来的牛奶:[你放心,么么哒。]放心吧我是不会下楼了。你要是不回来,我能躺到死。
八点二十的时候,张摩准时到家,自律的运动员们聚会就这样,到点自觉主动回去睡觉,凌晨四五点还得起来健身。
什么夜夜笙歌,通宵玩乐,那是不自律的人才会做的事。
“小深?新枕头不错呀,屋里好香。”张摩进门时,看到穿着雪白长袖睡裙的美人坐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戳ipad,旁边手机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走过来坐在床上,摸了摸她的手臂:“我一直早出晚归,没有时间照顾你。住的还习惯吗?”
张摩关掉手机:“挺好的。我今天好累啊……搬了四趟,你看了我发的朋友圈?干嘛这么严肃。”
我写的内容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你不应该进来亲亲我,跟我说辛苦了?哎呀,是不是写的有什么歧义,像是在抱怨房子不好?
“没有。但是我看见这事了。”张摩略一迟疑:“你朋友圈被人截图发到微博bot投稿上,聚会的时候有人看见,看着像我的屋子,问我是不是。”
柴深震惊的坐了起来:“投稿什么”
张摩给她看。
矫情bot:
投稿:我朋友圈里的奇葩矫情懒女人。拆个快递就叫为爱吃苦?全国人民都在为爱吃苦咯,谁不是自己抱快递上楼啊。运的时候嫌沉,买的时候怎么不动脑子呢。看她老公的客厅装修,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哪经得起她这么造。
看看这堆,除了抱枕和软凳,那样东西的均价都在四五百到上千,这一个美女与野兽的蜡烛就六百,熏衣服的香包一个一百多块,和一斤牛肉干一个价格。这家伙,也不知道她老公一个月工资够不够还花呗的,这个年纪的男人上有老下有小,她就不为了房贷车贷考虑,也得想想以后拿什么养孩子。还雇个助理?还贤惠到哭了?她老公才应该哭。
评论区分为三派:第一、你瞅你酸的这样。
第二、谁规定人就必须生孩子,这堆东西里除了护肤品和衣服是女人专用之外,别的男的不能用啊?
第三、这家装修真的很普通,太奢侈了。
柴深有点抱歉:“哎呀,他能认出是你家,你的粉丝也会认出来的。”
“这不是重点。”张摩异常严肃,把她按在床上,严肃的凝视了一会,逼问道:“没吃晚饭吧?”就喝了一瓶可乐,一盒牛奶,吃了两袋谷物球,几根牛肉干。证据就在旁边摆着呢。
柴深长长的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哎呦,你吓着我了。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