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家之后先查了监控录像,李穹上班依然是拆了几件快递，分类，食物送厨房,分别放在储藏柜、冰箱、零食柜里，其他的放二楼堆在走廊处。剩下就是看着客厅墙壁上挂的画，看客厅一角放的书,看电视，打电话聊天许久,大概是打游戏。
“还算老实，我以为他会从窗口往我书房里看。”
京城暴雪,屋外雪落一尺多厚，膨松厚实的铺满大地。
屋内各自穿着薄毛衣,迎着落地窗席地而坐，宽大的地毯被地暖烘的热乎乎的。看看漫天飘雪，看看书。
大托盘搁在地毯上,电暖炉上温着一壶茶，旁有一对鹧鸪斑的建盏。
鹅卵石的垫子有种温柔宁静的感觉,生机勃勃的巨大龟背竹叶子墨绿油亮。
滑梯上暂时搭了一条色彩斑斓的挂毯挡住部分金属的冷色，对面的健身房也被榕树盆栽遮蔽了一些。
回家之后就宅起来，各自学习自己需要了解的知识。柴深得跟上新兴的朝阳产业，不断研究资金分配，行业研究和财报解读，一边读一边做笔记。早上起床发现订购的一些分析机构给出的预估是明年看好国内股市，这就有点头疼了,捞一波能让资金翻一倍两倍，或者直接套牢。
张摩嗑着一小碟瓜子，读《柳叶刀》上关于骨关节和软骨修复的医学论文。
安安静静的看了两个小时，期间偶尔把自己读到的有趣的东西高度总结讲给对方听。
柴深在心里分析整合了半天，基本上有点数了，伸手摸了摸张摩的脚。她没穿袜子，脚很白，摸起来肉肉的。
张摩热的扯了扯领口：“我想出去活动活动，把院子里的雪扫了？”
柴深：“先给我洗个桃再走。”今天趁机给李穹放假了，家里只有咱俩，嘿嘿。
“我就知道你不想出门。”张摩起身去洗桃子，回头看了看她，高大宽阔的客厅里，柴深一个人裹着小毛毯伏案工作，真有些寂寥，星垂平野阔……天地一沙鸥。
这诗中间那两句是啥？
洗了一个雪桃，一串葡萄，拿刀切成块，带着水果叉端回来：“晚上我想吃饺子。你会和面么？”
柴深咔嚓咔嚓的吃桃：“唔，我以前会，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只有一袋十斤的面。省着点用，要不然咱们只能煮米饭。准备晚上炖的牛肉也化了。”最近几天暴雪出门不方便，放假期间老板只监督三餐吃什么，有没有做半小时体能训练。不事必躬亲。
“我祸害不了十斤面粉。”
吃了几块又甜又脆的桃子，跑去厨房里找了个玻璃盆揉面，小心翼翼的加水，一次性成功。
用料理机把肉打成肉馅儿的工作就归张摩，柴深坐在餐桌旁边看她准备好料理机，然后切小块，如此罕见的一幕得拍下来：“你善于拌馅儿吗？”
“不会。一会找人指导。”
绞馅很容易，但给张爸爸发去的视频申请都没人接，连续两次。
两人面面相觑，这很奇怪啊。
“可能是在开车，路滑。一会再说。其实这个肉，肉质好的可以生吃。”张摩估摸着放了各种调料，最后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又找蔡哥，居然视频聊天也被挂了。
几分钟后，蔡老板从风雪中走进来，带着葱。
张摩刚回到窗边吃着水果赏雪，回头一看：“哇！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包饺子缺葱？”
“我就知道你们俩懒得去买蔬菜。有几箱水果和土豆就不要绿色蔬菜吗？拿桃和葡萄当蔬菜吃会胖！”
张摩笑嘻嘻跳起来跑过去，进车库里帮忙搬其他的蔬菜。
柴深慢慢吞吞的扶着桌子佯装要爬起来：“张摩不会开车，我应付不了雪天的路况。刚叫李穹明天上班时带两颗白菜五斤绿叶菜一袋洋葱过来。”
“别起来了，把你累的。”
“好啊，过来喝茶，刚泡的金骏眉。”
蔡老板去窗口看了看雪，庭院里的石头上堆着雪，看起来还挺好看，吃了点葡萄，功成身退。以前会把张摩带走一起过年，现在不用管了。
柴深找了一部暴风雪山庄题材的侦探电影，边包饺子边看，煮的时候继续看，开始吃的时候和家人视频了一会，继续看，有一点恐怖。
柴深往她衣服里钻：“我有点害怕~~”
张摩抱紧她：“又不是鬼，怕什么。”咱家的刀呢？这片子的氛围太过分了。
……
领养退伍犬的表格里包括照片、姓名、体重、工作、居家时长、婚姻、房屋面积、大概年收入、宠物驯养经验，申请原因。
通常不会让女性领养退伍犬，这种训练过扑咬技术的大狗，能稳稳的把成年男性犯罪分子控制住，一般来说犯罪分子就比普通人凶猛好斗，普通男性又大概率比普通女性凶猛好斗。
体重也是个很重要的因素，体重低于60公斤的人最好算了，都没比狗重多少。
审查领养申请的工作人员看到照片上的合照就一惊，仔细一看，姓名：张摩。体重61kg。职业自由搏击运动员。朝五晚五其他时间在家。已婚。别墅面积四百平米。年收入：超过百万。养过猫狗兔子蟒蛇。申请原因：觉得铁虎可爱。
申请表上的另一个人，姓名：柴深。体重45kg。自由投资人。全天在家。已婚。别墅一楼室内面积一百八十平米+前后花园可以让狗随便溜达。年收入：超过百万。养过狗。申请原因：我也觉得可爱。
京城里外的土豪很多，乐意养狼狗的土豪也有很多，但大都喜欢从小养起，养的亲自己，而不是给凶猛又训练有素的狗养老送终。
她们俩在体能+居家时长+房屋面积的综合评分里，是无可争议的首选。比她俩房子大的，没这么多时间在家，在家时间长的，体能没有她俩好。
综合探讨了一下，决定了：“只要铁虎喜欢她俩，就可以定了。”要是不喜欢再叫顺位第二的人来试试。
…
上午训练完，又看了一会书，张摩正兴致勃勃的拎着保鲜膜里的一小块面：“昨天剩了点面，我继续弄馅儿，试试和面，今天再包一顿饺子？”
柴深试图弄开一瓶红酒：“前天剩了点馅儿，昨天剩了点面，这样能吃到你放假结束。”天天都有一顿是超多牛肉的大饺子么？做饭一小时，吃饭三分钟。
张摩舔了舔嘴唇：“我不腻。”难得试着自己做饭，感觉特别有意思。
“那我要吃煎饺。”
“哇，那可是更多的油。”张摩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在中岛上坐着：“你又开始喝酒，海因里希的事有结果了？”
柴深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香槟杯：“你太敏锐了，我就不能是为了御寒么？”
“是不是呢？”
“是……联络了另外七个有钱女人愿意匿名作证。律师在准备起诉他，高价索赔，需要整理很多诉讼资料证明我现在的好转是因为你，由此证明是他耽误了我的心理疾病。心理医生犯罪很难取证，他没有给我开太多药物，索赔的金额还在计算。检察官会提另一份诉讼，吊销他的执照以及判刑。”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样重要的事，就不跟我说？”
“诉讼经常要打一年半载的官司，几次开庭，耗费的钱和精力都很多。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跟你度假。提起他显得我很蠢。”
“不是他太坏了，你没有错。”张摩正要掐着她的腰，严肃的警告她，下次有消息必须通知自己，忽然电话铃响，是陌生的号码。“你好？”
“你好，我这里是警犬基地，你是张摩吗？”
“是是我是张摩，柴深在我旁边。我们的领养申请被选中了？”
柴深：“哇！”
“在我们筛选的名单中你家排第一，请在三天之内前往基地和饲养员以及铁虎见面。”
柴深贴在旁边听着，小声说：“我们今天就可以去。”
张摩：“今天就可以去，我们都很期待。”
“随时都可以。我们也很希望铁虎能在新家里过年。”
把准备冲上楼换衣服的柴深搂回来：“你刚喝完酒不能开车，你的车也没换雪地轮胎。”
“我还没喝酒呢，没打开。去借车？”
路上的雪已经被扫了，把甜度太高以致不敢吃第二箱的桃子拎上当礼物，看着雪景，去隔壁的隔壁家敲门。
蔡卯冲出来开门，就要溜。
蔡老板大叫着追出来：“别让他跑了！”
张摩左手拎着一箱雪桃，右手把蔡卯拧着胳膊推进去：“怎么了？”
“没事，在给他讲道理。还拿什么水果。”
蔡卯：“救命啊！！唠叨一上午了！！姐你什么时候重新开始训练啊，救救孩子吧。”
“我训练有教练管我。”张摩不为所动：“新年快乐~这个桃子甜度20多。一箱六个，一个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