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跟封无昼说这种不正经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讨论出个结果的,反而还会被调戏一番。
季星眠放弃跟他纠缠这个话题,未免再被人拖着腻歪,干脆把人拉出去,趁凤凌轩还需要调息的空档里先去找找出口,虽然他觉得这个出口大概率已经被堵死了。
两人沿着通道朝上走,愈发觉得空气中弥漫着的水汽重起来。商量过后,干脆找着水汽最明显的地方过去,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后,两人便到了出口的位置。
准确的说,是原本的出口的位置。
现在那里已经被一条悬空的水色光带阻住,不能再通过了。
季星眠想靠近些细看,封无昼却突然拉住他,“等等。”
说着,封无昼四下环顾一圈,躬身在地上捡起一颗散落的石块,抬手朝那条光带的方向掷出去。
只见那石头入水的瞬间就迅速沉底,连半点声响和浪花都没能激起。而到了光带底部时,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径直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季星眠见状,眉心微微蹙起,“这是什么?”
“看起来有点像上古时期的弱水,但是不太像,应该不是原版的。”封无昼略微计算了一下石块沉底的速度,评价道:“还原度还挺高。”
从这地宫目前被侵蚀的状态来看,这条水色光带显然不是一开始就放在这里的,否则恐怕早就腐化大半了。但应当也已经有些年头,只是不知将这条光带放在这里的人跟将他们用传送阵送来这里的人是不是同一伙的。
季星眠想着问道:“这个能破开吗?”
“凭我们现在的情况,应该不行。”封无昼道:“这条弱水带虽然是后辈还原出来的,威力不算太高,但里面应该掺了点真正的弱水,等级压制,必须要跟它同等级,又属性相克的东西才可以。”
封无昼顿了顿,继续道:“凤族的凤火也能算一个,但凤凌轩他不是受伤了吗,他如果没受伤的话,也许还能勉强试一试。”
其实封无昼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在他看来,凤凌轩的血脉相对来说不够纯净,即便没受伤,这事多半也是不能成的。
这个出口显然是不能过的,季星眠早有准备,也没太多纠结,只觉得有些巧合。
一般人在选择封存洞府时,都会选择像布阵这种的手段,很少会去准备什么障碍。可这边却不是,是预防到他会解阵吗?
会有这么巧?
季星眠边想边跟着人一起往回走,还是觉得是自己疑心太多,放弃了这个想法,转问身边的人,“带你过来的那个传送阵还在吗?”
“在的。”封无昼道:“只是我当时没细看,具体画的什么记不清了,现在带你过去?”
季星眠点头,两人便顺着来时路往回走。
路过一处拐角,光源转换,影子从后方转到前方,季星眠不经意地瞄见一眼,轻“咦”出声,脚步不自觉停下。
封无昼问,“怎么了?”
季星眠伸手在两人间比划一番,“你是不是长高了点?”
“有吗?”封无昼贴近他看,近距离地眨了眨眼,“看不出来啊。”
“你以前是到我眼睛的。”季星眠抬手放在他头顶,平移着朝自己过来,示意他看那点差距,“但是你现在快跟我差不多高了。”
“这也没有长多少啊,还是没哥哥高。”封无昼说着突然问,“哥哥喜欢高一点的还是低一点的?”
“嗯?”季星眠被问得愣了一下,平心而论,如果无昼只是师弟的话,他当然希望对方能越高越好。
但是换成另一种身份,季星眠又本能作祟,私心不想被对方的气势压制下去。
“跟我差不多高吧。”季星眠纠结半晌,最终选了一个折中的答案,“看起来比较合适。”
他这个身高个人觉得刚好,不过分出挑也不矮,季星眠自己觉得还挺合适的。
“是挺合适的……”封无昼听完缓缓笑起来,忽然凑到他耳边又轻声说了句什么,把后半句补全了。
季星眠懵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他整句话的意思,气血一起冲上头顶,“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我是那个意思。”封无昼眨着眼睛无辜道。
“你……”季星眠看着对方无辜的神情,简直没办法把眼前这个人跟刚才那个在他耳边撩拨的人联系到一起。
什么……更合适,这都是怎么说出来的,还这么敢承认,就不怕他……
季星眠一阵卡壳,发现他还真不能拿对方怎么样。打舍不得骂舍不得,分开更舍不得,不由得又是一阵窒息,“……你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怎么就乱七八糟了。”封无昼据理力争一番,末了不忘做最终总结,倾身过来在他唇上啄一下,“哥哥,这是人之常情。”
“唔……”季星眠刚想反驳,又被他在唇上亲一下,此后每一次开口都要换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啄吻,直把他的气焰灭下去了,封无昼才慢慢停下。
“哥哥。”封无昼眼底飞快地凝出水雾,眉心微蹙似哀似愁,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哥哥难道不想要我吗?不想和我做吗?”
“……我不是。”季星眠被他愈发直白的话语弄得招架不住,情急之下去捂他的嘴,反倒被人轻易捉住,抓在手里。
温热的濡湿触感沿着指尖一寸寸向下,季星眠指尖微颤,本能想缩回来,却被抓得更紧了。
封无昼明明在吻他的指尖,目光却一直紧紧地粘在他身上,眼神直白,炽热到令人无法忽略。季星眠被他盯得浑身发烫,莫名有一种自己也快要被剥开了享用的错觉。
仿佛所有感官都被剥夺,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连呼吸声都变得焦灼,空气中透着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