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悦带着她来到一家盲盒店门口的自动推盒机。
“包给你自己留着,礼物我只想要这个,你给不给?”
楚禾看清这里面的娃娃一个几十块的价格,再看看谭悦:“你确定?”
“确定啊。”
楚禾撸起袖子:“你说你要哪个?”
两个人开始推盲盒,推出来就拆,谭悦指挥她要这个要那个,楚禾推得乐此不疲,最后两个人花掉几千块,推了一大兜子可可爱爱的小娃娃,用大纸袋子装好拎着往回走。
“刚才售货员小姐姐说,这东西有专门的柜子摆的,我上网看看,给你买一个……”
楚禾一边走一边说,突然被谭悦往回用力拉了一下,躲避掉前面一队cosplay成妖魔鬼怪横行霸道的年轻人。
楚禾猝不及防离谭悦很近,鼻尖几乎要撞到她的额头,她赶紧下意识伸胳膊搂住她,防止自己撞到她。游街的年轻人走掉了,步行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手里拎着两个大袋子的女人正抱着怀里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没有人说话,两个人都只是抱着,心里想着自己的小心思。
先开口的是谭悦:“对不起。”
楚禾没有说话。
“我把一切都弄砸了,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你,都是我的错。”
楚禾说:“你该道歉的不是这件事。”她松开了怀抱,牵起她的手:“回去吧,街上不安全。”
谭悦被楚禾牵着手,恍惚间穿越了时空,以前也是被人这样牵着,走过混乱的人群,当时那人不吝给她最大的善意,对她说:“别在这呆着,你还小,这里不安全。”
那一年,她19,林泉25。
两个人回到家,楚禾替她把娃娃们暂时放在书柜上摆好,形态各异的小娃娃看上去像是一个五彩斑斓的梦,没有任何烦恼,一切都单纯而快乐。
“好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楚禾伸手揉了揉谭悦的侧脸:“初一快乐。”
谭悦看着她离开房间,关上大门,呆愣着站了半个小时。
年初二,谭悦有个商业酒会。
这次她没有特意躲避,对楚禾交代了安排,楚禾点头,和谭悦一起搭配了衣服。
晚上六点,酒会在某私人酒庄举行。到会的都是商界大佬,十有八九都是登上过央视财经新闻的人物,剩下一小部分包括一些二代三代以及各路明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商界酒会带小明星已经成为传统,撑门面也好,有交易也罢,很多时候也只是图个乐助助兴。
谭悦穿着一袭黑金色露背礼服,携着楚禾出现的时候,引得许多商界人士瞩目,相熟的纷纷上前打招呼,谭悦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一一回复。
“这位是?”有人问起楚禾来。
楚禾今天也穿了败家女人谭悦给她准备好的新衣服。军队制服款西装,一排金色扣子贵气逼人,看上去价值不菲,和谭悦的黑金礼服十分相配。
“我保镖。”谭悦言简意赅。
商界大佬们纷纷露出或恍然或促狭的笑容,有的还和楚禾握手:“久仰大名,第一次见。”
楚禾没有过多的表情,礼貌地握过手后仍然一言不发,久仰不仰大名的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她都不清楚。谭悦说什么就是什么。
酒会进行过一半,谭悦和场上能联系的人都说了几句话,终于得了空闲松口气,要去趟洗手间,楚禾等在洗手间的门口玩手机,耳边听着隔壁男士那边传出来谈话声,敏锐地动动耳朵。
“家瑞看见谭悦带来的那个小狼狗了吗?”
“切。现在什么人都能叫小狼狗了,也不看看那小胳膊小腿,够不够谭悦那如狼似虎的女人吸的。”
“哈哈哈哈哈程哥说得对。”
楚禾狠狠地皱起眉头,把手机按了几下以后放进兜里。
“谭悦那个女的一把年纪开始玩女人,看样子是没有男人要了。”
“男人谁要她啊,娶回家傲气得不行,不能做饭不生娃的,养她有什么用。”
“哎,话不是这么说,还是可以用的,很多场合都可以用,看上去用起来还不错。”
“嘿嘿嘿嘿……这事儿得问家瑞用起来怎么样。”
“也就一般货色,没什么大意思。”
“哈哈哈……”
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洗手台说笑,门外闪进一个颀长的人影。站在最外面的男人还没等看清人,下巴突然一阵剧痛,脑袋重重地摔在地上,牙齿掉了两颗,喷出一口鲜血来。
几个男人顿时楞在那里,看到腰细腿长的漂亮女人单手解开西装外套的金色扣子,把衣服扔在外面,一边挽着袖口,一边朝几个男人咧嘴说:
“谭悦给她的小狼狗买的新衣服,可不能让恶臭男人们的血给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