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人不跑了,站在夜色里,不仔细看,似乎要与周围融为一体。
谭悦心里极度高兴,又极度悲凉,软下声音来,惨兮兮地喊:“楚禾,我脚疼……”
兜帽人有什么办法,兜帽人没有办法。
他转回身来,走到谭悦面前蹲下,把自己的兜帽拿下来,露出一张英俊的男人的脸。
谭悦:“……”
兜帽人跪在地上,执起谭悦受伤的那只脚,把她的高跟鞋脱掉,轻轻碰触一下,谭悦就疼得直吸气。
“肿了,需要冰敷,不然好的慢。”男人的声音也很好听,磁性里带着少年气,说完一句话就不再说,把谭悦的另外一只高跟鞋也脱掉,蹲在她面前弯下腰:“上来,我把你送到你的人那里。”
谭悦看了他一会儿,搂住他的脖子,兜帽人站起来,抱住她的两条腿,往门口的方向走。
“你给你的司机打电话吧。”兜帽人说。
“我有没有轻一些?”谭悦说。
兜帽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谭悦:“我应该是轻了,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好好吃饭,因为你让我改嫁,偏偏还有很多人追我,我不知道该选哪一个好。”
兜帽人沉默了,把人往上扶了扶,继续往前走。
谭悦:“但是我的胸应该是没小,你感觉到了吗?”
兜帽人站住,夜风吹过,远远地带来古堡里的音乐声,两个人站在月光下,似乎与这世间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已经选好了一个人,准备下个月就改嫁。你总也不联系我,那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在床上器大活好,我听你的话了,你高兴吗?”
兜帽人终于说话了:“他对你好吗?”
谭悦把脸贴在他脖子上:“挺好的。”
兜帽人:“那就好。”
离古堡越来越近,那边人多眼杂,兜帽人问:“我不方便露面,你的车呢?”
谭悦指挥他:“在那边一点。”
离古堡较远的地方停着她那辆迈巴赫,兜帽人脚步稳稳地往那走,诡异地走得很慢,但再慢的路途也有尽头。走到车门前,老赵下了车,打开后车门一边给陈落打电话。
兜帽人弯腰把人放到座位上,直起身:“再见这位小姐。”
脖子被人大力地搂住,一个不查上半身就要往车里栽,还好他下盘稳健,不会被这点小把戏绊住手脚,刚要往后使力,谭悦就迎着他的唇吻上来,吻得又狠又用力。
兜帽人懵了一瞬,任由她吻着自己。
谭悦又一个用力,把人的脑袋一压,按到自己柔软的胸前,再把人往里一拽,对呆愣着站着的老赵喊:“快开车,别让人跑了!”
老赵:……
他家老板现在是真厉害,都能当街抢男人了。
总之老赵管不了还在古堡里找人的陈落,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兜帽人好不容易坐起来,看到车窗外迅速后移的景物,一脸无语地看谭悦。
谭悦掐他的耳朵,一点都没客气: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长能耐了,还让我改嫁,一走五年没有动静,见了面还敢假装不认识我,你挺厉害啊楚小狗,你到底长了个什么心我好好看看!”
她一边说一边扒兜帽人的衣服,兜帽人难得出现慌乱的表情:
“别这样,我不认识你。”
“你骗鬼呢?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何况只是变成男人。”
衣服扒开了,里面是精壮的男人的胸膛,这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谭悦干净利落地开始解他的裤腰带。
“哎哎哎,你别这样啊……”男人的语气终于带上了熟悉的腔调:“我真是男人,下面也是男人。”
“那你特么的给老娘变回来!!!”
……
老赵一路火花带闪电,把车开到自家别墅的时候,兜帽人衣衫大敞地坐在后座上,一副被那啥过后的表情。
老赵一肚子问号但还是识趣地溜掉了。
谭悦抱着胳膊看兜帽人,用那只没受伤的脚踹他:“别装死。”
兜帽人凄凄惨惨地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