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头疼地放下手机,看了眼关着的浴室门,想跟傅在桐说说话,又感觉这样不太对劲,干脆拿着手机下了楼。
离开客栈无处不在的监控,他躲在后院长长地呼出口气,额上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脚步声靠近,沈霁抬了抬眼,是项川。
“怎么这副模样?”
项川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嗤笑了声:“你故意在镜头前唱歌,不就是想要这个效果吗?沈霁,你比我想的还要想红啊。”
沈霁心情不好时讨厌被人打扰,恰好现在不在镜头前,不用再装出一副温顺的模样,眼皮也没抬一下:“是啊,我想红就红起来了,要不您学习一下?”
项川气得脸色一青,瞪着他看了会儿,勉强压下怒气,硬邦邦地问:“你当年真的是收钱退赛?”
听到这个问题,沈霁反倒愣了下,古怪地看他一眼:“你问这个?”
当年来找他的那个男人,不就是项川的人吗?
项川先是懵了几秒,等读懂他的意思,顿时勃然大怒,像是恨不得咬他一口,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你在想什么!这个第一名我是光明正大拿到的!我就普普通通的家庭,拿得出几百万给你???”
沈霁愕然地看了看他,迟疑着问:“那你跟我道什么歉?”
心里默默咽下了“阴阳怪气”四个字。
项川抱着手,冷冷看他:“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针对你?从小就有人说我唱歌很有天赋,偏偏上节目后处处被你压一头,我想在决赛场上打败你拿到第一,偏偏你收钱跑了,这是对我的侮辱。”
沈霁嘴角抽了抽:“……那真是对不起了啊。”
项川勉强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当年你到底有没有收钱?”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要是没收,我可以立刻发微博帮你澄清。”项川语气认真地说完,皱皱眉,略显不耐烦,“索性都说了,虽然第一天看到你就觉得不舒服,但那天推你我确实不是有意的。”
认知稍微颠覆了一下,沈霁哦了声,觉得还挺有意思:“那我收了怎样,没收又怎样?”
“你!”项川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这人好像也没那么坏。
沈霁低敛眼睫,笑了笑,身边没人打扰了,他打开通讯录,播出个号码,手机靠在耳边,低声叫:“小凌。”
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忽然就安静了不少。
在亲爹亲妈打打闹闹、亲爹醉生梦死的那些年,他和弟弟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傅在桐即将跨出的脚步一顿,贴身靠墙,没有过去打扰。
他一手插在兜里,余光觑见朝这边走来的唐冶,悄无声息竖起食指,嘘了一声,示意他离开。
不远处的沈霁在对着一个陷入沉睡多年的人说话:
“你醒了吗?我离开快一个月了,下次过来给你弹吉他,用你送我的那把。”
“我在录制节目,遇到了些人,都挺好的,其中一个……对我很好。”
“……我记得那天,我上台前,你说带爸爸过来,然后出了车祸。你应该不想再想起那个节目和那个名字,也不想我提起来吧。”
沈霁咬了咬牙,嗓音有些发抖:“你睡了好久,哥不能……不能让你再做噩梦了。”
电话那端不断提醒“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在空寂的夜晚格外清晰。
傅在桐听着听着,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扎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说不上疼,也不是没感觉。
像气球被扎破了,徐徐漏着气,等见底的时候,就藏不住某些东西了。
他有点冲动,想问沈霁这些年是不是这样,因为弟弟的车祸自责至深,不敢再提起过往,不敢再在人前唱歌。
是不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能打一个空号倾诉。
但他看了很久,还是没吭声。
沈霁不愿意——至少现在还不愿意被人提起过往,这会让他感到痛苦。
而傅在桐不想看到他痛苦。
虽然他很想再见到那个在剧院里弹着吉他唱歌的少年,不过他现在更想看到沈霁冲他笑一笑,不勉强的那种。
沉思片刻,傅在桐摸出手机,点进备注“喷火龙”的好友。
-傅在桐:老高,在吗,吃了吗,睡得好吗
-喷火龙:麻烦用三个字把你的诉求说清楚
-傅在桐: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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