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洲回过头,想应一声,宁醉却错认为他要走了,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你缺钱吗?我可以拿我的零花钱给你。”
少年人的手是炙热的,微凉的手腕被攥住,烫得许星洲手腕微颤。
那双眼明亮深邃,带有这个年纪独有的真诚与别扭。
他惊讶地看了看宁醉,随即笑了:“之前是骗你的,我最近考试周,比较忙,这周先不过去,之后考完试前每周只过去一次,和你爷爷说过了。”
他调侃:“我还以为你这会儿正泡在游戏室里乐不思蜀呢。”
宁醉气得一把丢开他的手:“我回家了!”
气壮山河的说完,肚子却叫了一声。他昨天一天没吃饭,今天也没吃就跑了出来,饿得前胸贴后背。
许星洲忍俊不禁,拍拍他的后脑勺:“好了小弟弟,请你吃顿饭,说不定你吃了燕大的食堂,就考得上燕大了。”
宁醉拍开他的手:“没我高你还拍我。”
许星洲只是随口一句话,宁醉却悄悄上了心。
他家里有钱,考哪所学校对他来说无所谓。他三岁父母车祸离世,宁老爷子是最亲厚的人,就算他不学无术,宁老爷子也会花钱把他送出国,镀一层金,接他的班。
但是在去过一次燕大,看到和同学从图书馆里出来,那样自然随性的许星洲,他却莫名有了种憧憬。
他想和那些同学一样,走在许星洲的身边。
许星洲看他像在看一个不听话不懂事的小孩子。
他想让许星洲对他另眼相看,
再一次来到宁家辅导宁醉,居然没被千奇百怪地刁难,许星洲略感意外。
宁醉瞪他:“看什么看,你想跟我比赛吗?”
“不想,”许星洲如实道,“不过挺想看看你不翘尾巴的样子。”
宁醉想了想:“算了,我们还是打一架吧。”
忙碌的考试周过后,许父许母依旧没搭理许星洲。
宁家和学校两头跑太忙,他忘了申请留校,颇为烦恼,去给宁醉辅导的时候接到宋铭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宋铭似乎在外面,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你找到住处了吗?要不来我家?”
“不了,”许星洲拒绝,“你爸妈也在家,不太方便。明天约了中介,去看看短租房。”
宁醉写着题,闻声心里一动:“你没地方住了?”
许星洲跟宋铭又说了两句,挂断电话:“劳烦收起你那副‘这个人不会是乞讨要饭的吧’的眼神。”
宁醉咂咂舌:“你要是没地方住,住我家也行,反正我家空房间多。”
“不了,”许星洲笑笑拒绝,他虽然总是很温文和蔼,但也有一股无形的距离感,“你家离学校远,我随便找个地方先凑合一下就好。”
宁醉嘟囔了声,被拒绝后不太爽。
宁醉也要放暑假了,等他放假,许星洲就得每天都过来。考虑到距离问题,他找了处离学校和宁家差不多远的短租房。
给宁醉补完课,天色已晚,外面下了急雨,宁醉懒洋洋地拽着许星洲,让他留下来吃饭。
雨下得挺大,这时候回去,就算有伞路上也会淋湿,许星洲这回倒是点头同意了。
第一次留了许星洲吃饭,宁醉在饭桌上顿时殷勤不少,把所有菜都给许星洲夹了一遍,嘚瑟地问:“怎么样,不错吧!”
许星洲细嚼慢咽着,丝毫不为碗里堆成小山尖的菜动容:“你这么得意,我还以为是你做的菜。”
宁醉:“……”
吃完饭,外面的非但没停,反而下得更大了。
管家陈爷爷拿着伞,有点犹豫:“小许啊,要不你今晚就睡这儿?雨那么大,司机也不在家,你要走到公交车站还远着呢。”
宁醉偷偷觑着他清瘦的背影,假装不在意地嗯了声:“随便你啊,这么大雨,你打着伞也是白搭。”
许星洲思忖了下,刚想点头,手机响了起来。
宋铭的电话。
“下那么大雨,你还在宁醉家吗,”宋铭道,“我正好开车路过,来接你?”
“行。”许星洲放下手机,回头笑了笑,“宋铭一会儿来接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宁醉握了握拳,一声不吭地拔腿上楼。
窗外雨声哗哗,他坐在飘窗上烦得不行,等了会儿,外面响起车声,他推开窗缝,看到他表哥把车开进来,撑着伞来接许星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雨下得太大,而伞又太小,宋铭把许星洲把身边搂了搂。
许星洲比宋铭矮一些,那么一搂……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宁醉忽然想起件事。
几个月前,他跟同学去酒吧玩,看到他这个表哥搂着个男人在怀里,姿态暧昧,风流浪荡。
许星洲没有钱,连个住处都没有。
难道许星洲和宋铭……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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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概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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