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算计(1 / 2)

过了一会儿,一曲终了,夭桃秾李的一众舞者纷纷走下了高台,几个。壮实的龟奴抬了个大鼓安置在高台上,紧接着一个广袖红衣美人莲步走了上来,两手拿着两个粗大的鼓槌。

“咚咚——”

那女子抡起鼓槌朝鼓皮上扬了两下,别看那纤细的玉臂,抡起鼓来倒是铿锵有力,台下安静了几分,纷纷抬头看向那一身红衣的女子。

“诸位”,那女子擂鼓时一派英姿飒爽,说起话来声音倒还是娇娇软软的,“咱们今日玩个新鲜的,那文人墨客喜欢玩什么曲水流觞,咱们今日来个‘击鼓传花’,一会儿那梅花枝传到谁手上,谁就要给咱们讲个段子,要是不能让大家伙儿大笑开怀,可要自罚三杯陈年竹叶青!”

“好!”底下听罢觉得新鲜,一时兴起,纷纷叫好。

那红衣女子拈指掩着红唇,低低一笑,眼波流转,“这规矩先说好啊,这素的段子可不算!”

这自然是底下堂内嫖-客心照不宣的事,毕竟这里是青楼,又不是说书楼。不过那女子敞亮地挑了个明白,台下还是哄然大笑,一张张或油光满面或眼青面白的脸黑黢黢的眸子异样地亮。

毕竟这些人之所以选择在大堂里,而不是上去“留宿”,玩的便是个新鲜热闹的“众乐乐”。

在哄闹喧嚣声中,擂鼓声起,一枝红梅在众人手中传递起来,这鼓点子敲的准,时而急促飞扬,时而低沉徐缓,听得人心神激荡。那女子仰首擂鼓,轻薄的广袖顺着柔滑的藕臂滑落至肩,纤纤玉臂露在满堂光晕之中,瞧得人心猿意马。

祁浔看着唐窈,见她仍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时不时地往门口瞟几眼,并不跟着喧闹,甚至于连鼓声都好像悄悄绕过了她,整个人与这样的喧闹格格不入,依旧是那幅清冷模样,就像夜里从天际洒下来的寂静清辉。

“咚!”最后一鼓击劲道有力,鼓声戛然而止,那梅枝传到了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手里。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似带着醉态,踉踉跄跄地往高台而去,原本伺候在侧的姑娘欲搀扶着他,却被他甩袖斥开了。

正迈着台阶走向高台,却偏生那般赶巧立不住了要往那红衣女子怀里倒,红衣女子俏皮伶俐地往边上一躲,那公子哥儿便软绵绵地栽到了地上。台下哄然大笑,红衣女子也哧哧地低笑了两下,伸出白莹莹的手在他面前,嗓音流转,“公子,奴家拉您起来。”

这软绵绵的一句公子,让那原本想发作的公子哥儿顿时笑靥如花,拉着娇软的柔荑摇摇晃晃地起了身如愿栽进了女子怀里,馨香扑鼻。

“死鬼~~”红衣女子佯作薄怒缠缠绵绵地低骂了他一声,便从公子哥儿手中扯回了袖子,腰肢款款走下了台,临了了还回首留给那公子哥儿一记欲拒还迎的秋波。

老鸨在台下看着,脸笑地像朵花,同一旁的龟奴说道着,“瞧瞧,妈妈我的眼光果然没错,当初高价买下了红鸾,这才几月便把那欲擒故纵的风流把戏学的炉火纯青。我跟你说啊,今晚台上那张公子准留宿!那可是城南张家的儿子,富的流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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