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曹裴裴睁开眼,看到自己衣衫工整地躺在塌上,身上还盖着轻薄的被子,看起来十分整洁。
她心中不免有些骄傲,想来她曹裴裴还是酒品十分不错的姑娘。
于是她轻快地哼着小调收拾收拾自己就出了住所,准备去御前伺候。
路过万春亭外的那片荷花池时,她被一池别样红的荷花迷了眼,不免放慢了脚步。说起来在紫禁城里,她最中意的就是这一处景点。不光视眼开阔,一旁还有亭子可以小憩。池子里的鲤鱼养得也十分不错,看着便活灵活现。
此时的池里的荷花已经全数绽开,荷香伴着清风,很是好闻。巨大的荷叶上,几滴昨天夜里留下的露珠圆滚滚地滚来滚去,颇有些淘气。曹裴裴蹲在池边,捧了一把水撒在荷叶上,一时间,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吧啦啦滚在绿盘上,一下子又汇成一个巨大的水洼。
曹裴裴在这样清香满满的早晨忽得就忆起昨夜宴会上那香醇的荔枝酒。可惜了,那荔枝酒难得喝一次,她昨天喝得还不是特别尽兴。
她又瞧了一眼这满池的荷花,心想,若是能把这荷花做成碧芳酒就好啦,那香味一定荔枝酒还好闻。但这做酒的人,得是个行家,不然白白糟蹋这些荷花。她得想想,认识的人里,可有会做酒的。
曹裴裴正想的出神,余光就瞟到王福海在不远处正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走着。待他再走近一些才发现,这王福海两只黑眼圈就跟做了烟熏妆一样,连着这么一小段路哈欠打了好几个。
曹裴裴站起身来快走两步,边与他并列着走,边一脸诚恳地建议:“王公公,您这黑眼圈好浓啊。是昨天晚上熬夜的原因么?诶,我和您说,其实这个很好去的,你把那鸡蛋呀…”
她话还没有说完,王福海就摆了摆手,对着她冷哼一声,附带一个白眼,“不用你瞎操心,管好你自个儿吧。”
曹裴裴见他这般,气闷地摇了摇头,将平素有些忍着不说的话一股脑儿说出来:“王公公,您瞧,咱俩都是在皇上面前伺候的,除了皇上,咱俩是见面最多的人。您别对我有那么多偏见,咱好好相处成么!”
王福海又一个白眼,“杂家和你不熟都被你害的睡不好了,要是和你亲近了去,还不知道怎么死呢,哼。”
曹裴裴撇了撇嘴,睡不着也怪她咯!
两个人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伴着嘴,便到了御书房。临了,曹裴裴笑着问:“王公公,下回我做了碧芳酒请你喝。”
王福海听了此话,表情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还喝酒呢,你可拉倒吧,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对圣上做了什么事儿了?”
曹裴裴被唬得一愣一愣地,退后一步道:“我,我做什么了?我就睡觉去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干啊?”
王福海哼哼冷笑两声,自顾自进了御书房,徒留曹裴裴一个人在风中抽搐着嘴角:辣鸡,每天都要诬陷宝宝。
王福海的冷嘲热讽并不能打消曹裴裴一早上的美好心情,哼着小歌,眼底泛着一丝轻快的笑意。可她才走进房里,那笑意就像一只小鸟飞走了。
此时,御书房了多了两个面生的公公,而刘恒素来不爱在办公的时候太多人,这是要换人么?
刘恒抬头,见到是她进来了,一双眼眸又落到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挥了挥手便叫她在一旁候着,并不让她如往常一样帮着研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