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协嘴角一笑,”单挑?“
几轮下来钱百万有几斤几两他已清楚,他起身负手道:”哦?钱公子怎么一个比法?“
钱百万笑道:”你我对对子,若是对不上,罚酒三杯!“
王协笑道,“好,可以。”
钱百万提了提裤子,他想起自家庭院中一位大儒所提亭联,暗中自得,此联乃是高人所写,这区区名不见经传的王协又怎会知晓,他指了指屋外开口道:“芳草斜阳外。”
众人看向屋外,既无芳草,也无斜阳,不由纳闷,会心之人便已知晓钱百万乃是强拉硬凑,本就不应景。
王协在堂中踱步思索,他见屋外假山上流水淅淅,几片花瓣飘落其中,不由心中灵感涌现,开口对道:“落花流水间。”
众人纷纷称赞,王协转头一笑看向钱百万,这对联中千古名对多的是,岂是钱百万可以对的上来的,王协朗声道:“十口心思,思家思国思社稷。”
管宁眼睛一亮不由失声道:“好对!十口心为思字,所思者,家国社稷,好对好对!”
一时间管宁也陷入苦思冥想中,而钱百万顿时发懵,他哪里能有这般水准,只得认输罚了三杯。
王协自作得意,此时管宁起身询问道:“佑泽此联高矣,不知在座诸位可有下联以对?”
众人苦思,而王协暗自得意,这样的名对岂是他人可以对出来的,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还是无人对出,王协笑道:“不如诸位公子回去思量,我们日后再来交流如何?”
王协故意卖一个关子,管宁见王协不愿说,也就此作罢。
钱百万在昏昏沉沉中寻出一丝清醒,起身大叫道:“王协!你我比投壶!本大爷的射术还没人可比!”
王协见钱百万站都站不稳,不由一笑,那钱三见钱百万如此,便想要拉钱百万走,谁知那钱百万一双大肉掌呼在钱三脸上,把钱三打趴在地上。
钱三被打的七荤八素,缓缓爬起来不敢再说话。花语见状吩咐道:“取投壶来。”
西儿盈盈一拜,便下了堂取来投壶。
王协与钱百万各取十枚令箭,钱百万晃晃悠悠的,对着王协说道:“你,你先来。”
王协微微一笑,想当年他的飞镖技术可是队里顶尖的,这掷箭入壶的游戏与飞镖自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拿起令箭走到十步开外,向拿飞镖一样掷了出去,令箭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投壶中。
众人鼓掌喝彩,叫好声不断,那钱百万冷哼一声,走到王协身边,拿起令箭看向投壶,只觉头脑发沉,那投壶竟不觉在晃动。
钱百万使劲摇了摇脑袋,却无济于事,他抛出令箭,却离投壶十万八千里,王协见状调笑道:“钱公子大可不必勉强,投不进便是投不进,并不丢人。”
钱百万见王协如此羞辱自己更加气愤,他接连掷出三枚令箭无一中第,王协笑道:“钱公子,你可要想好了,一枚令箭便是一杯酒,若是你现在认输还来的及。”
钱百万气得脸上肥肉乱颤,怒目看向王协吼道:“你这卑贱的杂碎,本少爷就不信你还能都扔进去!来呀!”
王协不疾不徐的取出令箭,抛向空中,令箭再次完美的落入投壶,三枚令箭无一失手,不少围观者都纷纷起身喝彩。王协笑了笑,转头看向钱百万嘴角上扬,他拿起身边酒壶和酒杯。“为钱公子斟酒。”
钱百万怒火攻心,只见众人均寂静下来看着自己,而花语也目光投向此处,钱百万抓起酒杯便饮,四杯酒下肚,钱百万忽然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钱三见状忙命仆役将钱百万抬了出去,待钱百万及家奴走后,众人轰然大笑起来,苏扶公子起身拱手道:“佑泽兄好才学,好手段,在下佩服!”
王协拱手还礼,郭嘉在一旁也暗挑大拇指。
花语温婉一笑,开口说道:“诸位公子皆是当世才俊,小女子今日读公孙龙子的白马论甚是好奇,公孙先生所提白马非马一说,小女子甚为不解,不知哪位公子可以告诉小女子,此话何解?又是对是错呢?”
管宁听了花语的话暗暗点头,他缓缓开口道:“公孙龙子乃是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诡辩家,其白马非马论,几百年来一直为人们所争辩的热门话题,却始终没有一个结果,这样的题目便是作为太学院毕业科卷也不为过,花语姑娘果然厉害。”
此题目一出,一时间不少人都纷纷交头接耳,探讨了起来,唯有苏扶公子与王协二人并未与人交谈,苏扶公子闭目思索,旁人见了也不好打搅,而王协倒像是无所事事,毫不在意一般。
一旁的小郭嘉见了,忍不住问道:“协哥哥,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呀,难道你有答案了?”
王协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他打量着四周,管宁独自品茶,神情悠哉。屋外公子多是三五成群在一起讨论,亦或是抓耳挠腮,苦思冥想。堂中诸位公子也多是交头接耳,或为皱眉深思状。
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花语开口缓声说道:“诸位公子,可有高论,不妨畅所欲言,不吝赐教。”
花语说完看向众人,却始终无人起身,就在这时,苏扶公子突然睁开双眼,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上扬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