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协在军营里磨练体魄、研究兵法。
忽营外有一人求见,王协出了镇安军营,见一文士模样的青年人立在营门外。
那青年文士见王协出来,拱手施礼道:“王公子,在下韩立,我师兄请公子一叙。”
王协拱手回礼疑问道:“哦?请问你师兄尊姓大名?”
韩立微微一笑,答道:“我乃太学院弟子,我师兄便是苏扶。”
王协心中纳闷,这苏扶为人儒雅,但是当日花间会也向自己明确了表示要跟自己竞争花语的意思,可以说是情敌了,现在要请自己不知是什么用意。王协点头笑道:“既然是苏扶公子有请,在下怎敢不从。”
韩立侧身让道:“那王公子随我来,请。”
韩立举止有礼,谈吐儒雅,是位不错的书生,路上二人说了些闲话,不觉便到了西城太学院门外的一处幽静雅致的酒肆。
这酒肆在一处深巷内,巷中两次皆是种满了竹子,显得十分有格调。
入了拱门便是一处院落,里面闲散着有几桌客人,皆是书生打扮,看样子此处颇受太学院弟子的偏爱,更有人举杯吟诗,一派文仕的风流地。
过了大堂,便是几处雅间,走到雅间后便是一处二层小楼,韩立停住脚步拱手引路道:“王公子,苏扶师兄就在二楼雅间恭候公子。”
王协见他驻足,便微微回礼独自上了二楼。
只见一位翩翩白衣公子,坐在偌大一处八仙桌前独自饮酒,桌上山珍海味已备好,却是没有动,唯独这一坛好酒已有小半入了苏扶的肚子。
苏扶公子见王协上楼,起身拱手道:“佑泽兄如此赏光,让苏扶惊讶,快快请坐!”
王协坐下,微微笑道:“怎么,苏扶兄以为我不敢来?”
苏扶为王协斟上酒道:“我与王协只有一面之缘,此番想请也失雅士之风,佑泽兄不计前嫌如此痛快地来此,让我的确有些意外,来,佑泽兄,我敬你。”
王协与苏扶举杯便饮,王协一饮而尽问道:“苏扶兄邀我来此,不知所谓何事?”
苏扶笑道:“佑泽兄,我知你与花语姑娘有些机缘,只是花语姑娘可不是仅仅是一介花魁这般简单。”
王协纳闷,他心知苏扶要与自己争夺花语,此行多半是说此事,却不知苏扶话中用意,他并未插言,继续听着。
“花语姑娘乃是前太尉刘宠的义女,老太尉一生廉洁,深受百姓与士族爱戴,更是皇亲,花语姑娘虽入了风尘却身份高贵,亦不同于那些娼|妓,其义兄刘岱为当朝侍中,刘繇为下邑长,皆是名门之后,早晚必成大器。”
王协拱手道:“谢苏扶兄告知。”
原来花语竟有这样的身世,难怪她一介风尘女子却被醉仙楼视为宝贝一般,也不用接客卖笑。
苏扶叹息道:“只是这风尘之地毕竟不是女子久留之地,若非醉仙楼乃是曹阳王的私产,花语姑娘只怕也是难逃这京中贵胄的魔爪。”
王协心神一凝,缓缓点头,这苏扶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
王协拱手道:“不知苏扶兄今日邀我前来说这番话所谓何意,还请苏扶兄明言。”
苏扶起身哈哈大笑道:“佑泽兄才识卓绝,苏扶佩服,有心结交,我知佑泽兄倾心花语姑娘,故有意相告。”
王协疑问道:“苏扶兄不也倾心花语姑娘吗,为何要帮在下。”
苏扶微微苦笑,而后摇头道:“因为苏扶听到了一个消息。”
王协不解,看着负手而立在二楼窗边观景的苏扶。
苏扶缓缓说道:“佑泽兄有所不知,我与刘岱相识已久,前日听他言,刘老太尉生前为花语姑娘择婿定下遗言,需才学过人,为人忠义且要位列六品之青年才俊,方可为婿。苏扶自诩才学、人品皆是人上之资,只是苏扶毕竟是匈奴皇子,难在大汉为官,此一言便断了苏扶之念矣。”
王协听后也有些惊讶,他又问道:“为何不曾听说过?”
苏扶知道王协怕是消息有误,他摇头道:“我亦问过此语,刘岱说此前花语无名,而如今贵为花魁亦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长兄为父,此言断然不会有错,还言花语姑娘最听老太尉的话,此遗言乃是几人在场所言,花语姑娘定会谨遵。”
王协沉默不言,苏扶拱手道:“佑泽兄之才,苏扶佩服,相信王兄定可平步青云,达到老太尉的要求。”
王协叹气道:“王协乃是一介庶民,一无依仗,二无身世,想要成为六品大员何其困难。据我说知,朝中盛言弘农杨氏九品官人论,像王某这种庶人再如何有德名也不过是一县之长,位列八品便已是烧高香了,如何入的了六品。”
苏扶道:“这天下即将变乱,大汉颓废,当是男儿立功之机。”
王协顿时心中波涛汹涌,这天下变乱之事唯有未卜先知之人和穿越者知晓,而面前的苏扶却说出此番言论,让他吃惊不已,他故作镇定问道:“苏扶兄何出此言,如今盛世太平哪里有祸端?”
王协不愿让旁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他不知这苏扶是算出天下将乱还是同他一样的穿越者,故而不愿表明。生在此乱世,还是不要轻易透露自己的底牌为好。
苏扶旋即一笑说道:“这也是苏扶说笑的,佑泽兄不必当真,不必当真。”
虽然苏扶轻描淡写的带过,但是王协仍旧狐疑,但也未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