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协此话让四人心生暖意,对王协的崇敬又多了几分。
因为临近马邑城的关系,驻北军营的仓库辎重不算很多,由五百人进行搬运一次便可全部搬运结束。淳于琼凑到王协身边问道:“佑泽,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拒北关出了事情?”
王协在淳于琼的印象里一向是消息灵通的主,而且王协头脑活泛不似他自己这般榆木,此番出了这等变故,他在军营里结交的人不多,这王协算上的上是知心的人了。想要了解一些情况还得问王协。
“胡人进犯拒北关,烽火骤起怕是拒北关不保了,如今又让我们将辎重马匹运入城中,想必是胡人要一马平川杀过来了。”王协神色严肃的说道。
却听淳于琼哈哈几声大笑,王协撇过头用看傻子一般的眼光打量淳于琼,淳于琼摸了摸脑袋笑道:“正好,老子早就看那些胡蛮不顺眼,看老子用这大斧好好伺候他们!”
王协瞥了暼淳于琼手里约六七十斤的大斧暗暗咋舌。王协安排好辎重之后,上了城墙,此时陈力,高利,张辽,关羽俱在城墙上北望。
王协见几人面色凝重开口问道:“怎么了?”
张辽看了一眼王协开口道:“卫校尉至拒北关时,拒北关已被匈奴夺下,驻北军敌不过败退而回,正被匈奴兵追杀。”
王协急道:“那赶快派兵去救呀!”
陈力叹气道:“如今马邑全部守军只有不到千余人,这千余人包括四百新兵、五百临时招募的民兵,作战能力极低,且马邑城防工事尚未完毕,不可轻动,如今固守待援方是上策,雁门军与龙骧军我已飞探去报,最迟明日此时也能到了。”
“那难道就不管驻北军和先登营将士的死活了吗!”王协问道,他虽未参与过战事,也知道陈力所言句句在理,但是对自己的友军弃之不顾,心中多少有些愤懑。
高利面色难看至极,那先登营的死士可是他哥哥亲率的部队,更是北疆这些个军队中独树一帜的精锐。高利却没有别的办法,他一介书生,如今真切地感受到百无一用的感觉,西北战事频繁,但在他的任上却都是拒北关外对胡人的歼灭战,这三百多年来拒北关被攻破也是头一遭,更别说攻马邑城了。
王协深思了一阵,眼神中闪现果决之色,他向陈力抱拳道:“陈校尉,王协请命领二十人前去营救卫校尉与高军侯!”
陈力听闻后蹙眉斥道:“胡闹,拒北关至马邑城中间路途一马平川,你二十人连给人塞牙缝都不够。如何救的了人?”
王协道:“运送辎重之时我见驻北军军马颇多,旌旗无数,属下再请良马五百匹,旗帜千张,战鼓二十张。”
高利听王协这么一说,不由惊奇,更是对王协大胆的想法十分好奇,他心中自然是万分想要救卫胜与高顺的,只是他一介书生有心无力,况且马邑城尚且难保,更别说派兵出城了,就是倾巢而出也只有千余人,难有作为。
“你是说,虚张声势,吓退敌军?”高利问道,他眼神不定,对王协没有什么底子。
“拒北关烽火已起,我汉军驰援本就不足为奇,胡人若敢深追驻北军已是犯险,因此以我度之,虚张声势诈敌,或许会有奇效。”王协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
“不行,太冒险了!”陈力果断否定了王协的计划,二十个人去对抗敌方尚不知多少兵马的大部队,更是北疆和草原上闻名遐迩的匈奴骑兵,在一望无垠的平原地区与这样的骑兵作战,就算是两倍以上的兵力也未敢言胜,更何况只有二十人。
“驻北军常年驻守北疆,战力不弱,卫胜为人谨慎,统兵有方,想必不会轻易溃败,高顺所率先登营极善硬战,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匈奴刚夺拒北关,料想不敢贸然深追,我以虚张声势可退敌,若是不成也可全身而退!”王协再次说道,他目光坚毅。
此时张辽开口道:“陈大人,张辽愿随王兄一同前往!”
张辽此言一出算是力挺王协,关羽在张辽身后亦抱拳道:“关某戴罪之躯亦愿前往!”
王协看了看身后的张辽和关羽眼神炽热,抱拳道:“陈校尉,下命吧!”
陈力打量了三人几眼,又看向高利,高利眼神不定,此等军务他自然不熟悉,陈力便自行做主,他沉声道:“王协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