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把门随手一关,追了上去,嘴里着急的叫道:“站住,你,你这个人,怎么能随便进别人家的屋啊!这可是犯法的!”
男子像没有听到柳嫣的话一般,径直进了堂屋。
柳嫣气的一咬唇,跟着进了堂屋,从灶台边拿起烧火棍。
…
…这个人如果敢瞎说,她就死活都不认账,然后拿烧火棍乱打一气赶他走,看他这幅大侠模样,肯定是不会还手,打女人的。
可是她刚追到东厢房屋门边,就见炕上的父亲柳成源勉强的半支撑起身子,神色有些激动的看着男子:“你……你是?”
男子一步跨到炕边,单膝跪下:“柳叔,我是小山,我回来了!”
“小山?你是小山?你还活着?”柳成源挣扎着要坐起身,想好好看看眼前的男子。
男子看柳成源身上绑着绷带,忙站起身,坐到炕沿边,用手扶起柳成源,声音有些微颤暗哑:“柳叔,是我,我还活着,你好好看看我这!”
说着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耳垂。
柳成源颤巍巍的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的摸了摸他耳垂上的红痣,眼圈一红,眼泪便流了下来。
一把抱着男子的肩,大哭起来:“小山啊,真是你呀!你回来了,叔还能活着见到你,真好啊!”
柳成源一哭起来,那是泪如雨下,男子连忙劝慰,可是柳成源的泪却是止也止不住。
男子也明显有些动容,低声劝了一会儿.
但看柳成源还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个不停,实在是有些拿他没有办法了,忙回头看向柳嫣。
就见柳嫣纤细的身子随意的斜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拎着个烧火棍。
她就静静的看着他和柳叔重逢的场景,眼中流露的是一个旁观者见到此情此景时的触动与感怀。
……这与他心中无数次想像过的他和嫣儿再见面的情景完全的不一样!
……她一点都不像柳叔这样激动,十多年未见,难道嫣儿已经忘记他了?
柳嫣看男子回头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目光中似在探求什么!
忍不住哼了一声,这人分明是认识她爹,可是他刚才却不说,让她以为他是来求亲的,闹了一个大笑话。
看来他实际人可不像他长得那么忠厚。
男子见柳嫣抬头望房梁,就是不看他,只好清咳了一声。
柳嫣眼角余光看着男子望着她,眼中带着无奈,还有点可怜兮兮的求帮助的意味。
又见她爹实在是哭得惨兮兮的。
方走到炕边,从袖子里拿出手帕,给父亲擦了擦脸:“爹,既然是故人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哭起来了?”
“呜呜,爹就是高兴,高兴……”柳成源一边说,一边抽噎。
“高兴就该笑,爹,别哭了,你和这位…这位小山大叔聊会天吧!”
“小山大叔?嫣儿啊你弄错了,这是你小山哥!”柳成源红着眼睛看着柳嫣无奈的来了一句。
……小山哥?柳嫣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对了,他刚才好像叫自己爹为柳叔,不过这大胡子的造型,怎么看都像比柳成源的年纪还大。
柳嫣用舌尖砸摸了一圈“小山”这两个字,这应该是他的小名吧,是亲近之人才能叫的。
她和他可还没有那么熟,自觉是叫不出口的,只好略带尴尬的朝这位小山哥笑了笑。
“嫣儿,你想不起来你小山哥了?你小时候和他是最好的!”柳成源有些着急的看着柳柳嫣。
柳嫣急忙从原主的记忆中调取有关这小山哥的资料,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努力的去想,就只觉得太阳穴一疼,额头伤口处像针扎了一般,她嘶了一声,忙用手捂住伤口上缠着的布条。
柳成源看女儿疼痛的样子,忙叫道:“别想了,别想了!省得头又疼了。”
又冲那小山抽噎道:“嫣儿前些日子在山上撞破了头,养了很长时间。之前的很多事都想不起来了,她不是故意记不起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