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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史:(艹皿艹)
林玄礼审慎的凝视了她一会,三十多岁的妇女还在他的爱好范围之内,长相身材也都可,但‘帝国首脑’、‘战争发起者’这两个身份不行,如果我要教训她,我一定要用真实的木棍,而不是我更坚硬更炙热的…都懂哈。梁太后虽然用兵很蠢,但弄权很强,虽然没想明白具体为什么,但她这么做肯定对她有好处,对我没好处,说不定还能害我一次。“别来这套。”
秦王决定装一下笨蛋诱惑她露出狐狸尾巴:“你就是被本王的姿容帅的睁不开眼。你那丈夫不成样,在你有生之年里,没见过像我这样,又英俊,又强壮,文韬武略全才的人吧?”
章楶:哦。懂了。
梁太后忍气吞声,用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是啊。贱妾蒲柳之姿,福薄命浅,屈居做了西夏的太后,错过了当世英才。若早知道秦王有宋玉之才,潘安之貌,妾身早该前来拜谒,又岂敢冒犯呢。”
“可惜有钱难买后悔药。也不知你儿子肯不肯救你。”
梁太后曲意逢迎:“他生平怯懦柔和,绝不敢冒犯大宋天威。都是谗臣当道,挑唆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做了错事。我儿年幼,妾身不懂政事,一时误信了奸佞小人,还求十一郎宽恕。”
众将用迷惑的目光注视着她,心说难道她已经忘记了,她是如何恶毒的咒骂秦王,发誓要把他一顿狂揍,勒索大宋吗?
林玄礼自我吹捧的词已经用尽,她这副态度比瞪着眼叫骂还渗人,就差把包藏祸心写在脸上了。意兴阑珊的起身,拂袖而去:“无聊,章经略,我可把她送给您了,想怎么处置都行。秦先生来陪我下棋。”
章楶起身相送,格外谦恭,谦恭的不像一位刚刚指挥大宋大获全胜的主帅:“郎君慢走。郎君若有需要,只管吩咐。”
送走了监军,提笔开始写这次的战报、捷报。“露布进京,晓谕沿途各州府,承官家圣德、先帝庇佑,宋军大获全胜,梁太后被擒。”
转脸就恐吓梁太后:“秦王一向喜怒无常,且悍勇非凡,难以服侍,在老夫眼前也曾把人踢到几米开外,梁太后,您可真会弄险,以色侍人焉能长久,您这样讨他喜欢,就不怕秦王跟你秋后算账,把你的书信拿出来,一一原样奉还?”
以西夏皇室的脾气,跟他们说秦王其实是个洁身自好,忍耐性情,还比较仁爱的好孩子,他们肯定不信。要说他顽皮焦躁,悍勇难哄,就是西夏人理解中的皇室了。
梁太后大概想起自己都骂了他的话,微微缩了缩,顾左右而言他的问:“他从平夏城中追出来,一直追了我多日天,怎么没有半点疲态?”难道是我们跑的不够快?不能啊。
章楶微笑表示,我不知道,我管不了他,他管得了我。他要是一时失手把你杀了我也只好上报一个你绝食而死。
梁太后既惊讶又怒,刚想说你们怎么敢杀害西夏太后,转眼想起来,西夏都危如累卵了,这又算什么呢?
秦御史和长史跟着他回到他的屋子里,两人异口同声:“郎君!决不能中了她的美女胭脂计!”
“梁太后包藏祸心,意欲行刺啊。”
林玄礼挑眉:“我自然晓得,坐,都坐下说话。御史你最善于罗织罪名,我的长史,你通晓礼法,六哥派你匡正我的行为。我现在就很好奇,梁太后如此卖力的勾引我,她能怎么害我?来给我推演一下。”
秦御史不是很喜欢罗织罪名这个说法:“我只是细致入微。正要弹劾秦王,身涉险地,不监视章楶。还有章楶用让你带兵来贿赂你,骗你。官家能明察秋毫,臣不敢不报。倘若梁氏自荐枕席的奸计得逞,对十一郎的名声大为不利。”
长史道:“第一,郎君未婚,理应洁身自好,即便是要纳妾,也得是良家子,似这样的露水姻缘,有辱职务。
第二,郎君身为监军,若与敌国太后纠缠不清,难免令人怀疑有渎职、泄密的可能性。
第三,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行,有违圣人教诲。
第四,梁太后已是做人祖母的年纪,虽然生的美貌如花,倘若郎君真上钩了,其他人不知道是她长得好,只当您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将来见了咱们大宋的向娘娘,岂不尴尬?与群臣见面时,岂不为人耻笑?”
林玄礼听的连连点头,同为太后,向娘娘那么古板,可能会觉得很尴尬不适,因为我睡了一个太后,叫我从宫里滚出去。六哥听说了都得怀疑我脑子有问题。
童贯仗着高蜜被踹之后自己荣升第一人:“郎君,小人以为,她只是想讨好您,求您在官家面前美言几句,留她一条小命苟延残喘。她把您得罪狠了,要求人就得贿赂,这除了说些好话之外,她也只有一身皮囊,勉强拿得出手。”
林玄礼听到这里,忽然想起靖康之耻,觉得有点悲哀:“哎,我还是希望她铁骨铮铮,硬气一点,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何必这样畏首畏尾,叫人很不愉快。我累了,长史,替我拟一封恭贺的奏札。我想睡一会,研墨,等我睡醒之后在给六哥写信。”
秦御史:像话吗??你想上钩又忍住了,忍的难受,就说她不硬气?
长史起身拱手应诺。
本来以为是吃吃睡睡先休息三天,没想到章楶不是这个计划。才写完碎碎叨叨的信,和他的信合在一起从驿站送出去。露布进京和战报已经先上路去,负责露布进京的是个军官。
章楶制止了将领们想搞庆祝会的活动:“西夏监军在游猎饮宴时被抓了四个,我们岂能再犯。夜长梦多,为防有变,明日一早启程,回到我们大宋边关。”毕竟打起了伞盖,还有很多逃走的人,如果西夏的守军够机灵,很有可能带几万人来围城攻城,现在西夏梁太后+大宋主帅+大宋秦王三个喷香的诱饵在这里,如果有人能攻破这座小城,那局势完全扭转。
玩什么玩!饱餐一顿,立刻睡觉,木匠不要睡,给现在的车改装一下,改成给女人老人坐的有顶棚的马车。
次日清晨立刻把梁太后塞进改装好的、四面上锁但透气的马车里,启程回去。赶赴最近的大宋边关,回去,再绕回秦凤路,看官家下旨如何安置梁太后。
……
驿卒比大部队赶路的时间更快,六日就将情报从西夏境内的山地送到东京汴梁城。
到来时正是下午,赵煦抱着大白猫在卧室里打盹,感觉软绵绵热乎乎,很像小时候的佶儿、现在的二宝三宝,反正自己家胖嘟嘟的小孩就很可爱。
“官家?官家您睡了么?官家?西北大捷!”
本来不想搭理,一听说西北大捷立刻就醒了,伸手道:“拿来我看。”
跳过奏札模板的前三行,正经事在第四行开始。
赵煦本来在躺着看,猛地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又看一遍:“生擒西夏太后??”我睡醒了吗?最近几个月都是捷报频转,但这好的出人意料!
“召章惇,曾布进宫。”
大宋唯一的丞相章惇,军事部门的最高长官曾布,官家在睡觉时俩人还在努力工作,开会探讨,也听说了露布进京一路招摇散布的喜讯,匆匆忙忙赶到宫中。
一是给官家贺喜,二是商量抓着这个太后怎么办,三是商量如何应对辽国对这件事的态度。
在尘埃落定之前算不上什么喜事,间接性的胜利也不能称之为胜利。
之前商量过各种局势变化,每一路兵马的胜负进退,各种情况,辽国的各种态度,唯独没商量过如果抓住了西夏皇帝或太后该怎么办。
抓住了一个太后——
章惇拈着胡子:“四十万大军之中,能让太后被生擒,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对章楶的为人还有点信心,他很想质疑这件事,实在是太离奇了,就算她分兵,身边只有二十多万,也不应该啊。
曾布专注的瞧着官家:“官家意下如何?是不是应该进京献俘?”
我们得观察李乾顺对这个梁太后的态度,西夏朝廷对太后的态度,是否积极营救。
应该会的,满朝都是梁太后的亲信,他们不会希望李乾顺趁机亲政,那样会削掉他们的官职,赶走这群废物。还有辽国,辽国不希望任何一方赢,会不会为此施压。发动战争的太后被生擒活捉,这对整个战局都有巨大影响。
如果辽国调动兵马来边关劝和,局势就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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