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行事极其谨慎小心,因为他惜命。他的命很值钱。
独孤一鹤没有这些顾虑。
今日,他与霍休之间必须做个了断,他们二人之间注定有一个人要死。
他不想死,只能拼尽全力。
强者生死较量,一念之差,可定生死。
恰因霍休惜命,反而不如独孤一鹤敢拼命,所以他败了。
血花四溅,霍休捂住脖子倒在血泊中,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死了!
独孤一鹤也倒下了。
他赢了,却是惨胜。
他受了重伤,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不过,人只要活着,什么都能好起来。
西门吹雪上前,迅速替他止血,而后看了眼他的伤口,替对方把了脉。
霍休倒下,陆小凤松了口气。
霍休不是好人,他们以前是朋友,但是在霍休算计他时,便不再是了。何况霍休手下的青衣楼作恶多端,他这个罪魁祸首死了,不值得他伤心。
眼见独孤一鹤倒下,陆小凤吓了一跳,颇为惋惜道:“他死了?”
“死不了。”西门吹雪从荷包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白色瓷瓶,倒了两粒圆滚滚的黄药丸,塞进独孤一鹤的口中。
药一下肚,独孤一鹤苍白蜡黄的脸色瞬间有了血色。
陆小凤眼热道:“这是什么药?效果这么好?”
西门吹雪道:“补气养荣丸。”
他医术颇高,出门在外都会备些自己炼制的药丸,以防突发状况便宜行事。
独孤一鹤剑法高明,他想挑战对方,所以不希望他死。
陆小凤经常卷入麻烦事中,受伤在所难免,于是厚着脸皮讨要。
西门吹雪不是小气的人,将剩下的药全给了他。
叶孤城默然不语。
然而,西门吹雪一点没有忽视男人,“万梅山庄还备着两瓶。”
言外之意,你来我家,全给你。
大有“用的好了,再给你炼”的意思。
叶孤城矜持道:“前岁在梅树下埋的酒可以喝了。”
西门吹雪正待说话,陆小凤抢口道:“喝酒,算我一个!”
西门吹雪一口回绝,“不行!”
陆小凤啊了声,“为什么不行?”
西门吹雪道:“不多,就两坛。”
他和叶孤城亲手酿的,一人一坛,自己都不够喝。
西门吹雪冷脸表示不愿与酒鬼分享,哪怕一坛。
被嫌弃的陆小凤:“……你家只有两坛酒?”
倘大的万梅山庄就两坛酒,谁信!
他也不是非要喝那两坛子酒,喝点别的也行啊。
话干嘛说的那么死!
西门吹雪反问一句:“你不急着找花满楼?”
陆小凤:“……”
心急的陆小凤带着一肚子郁闷走了。
刚出门,撞见了花满楼。
“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
陆小凤伸脖子望了望,道:“怎么不见上官飞燕?”
花满楼叹息一声,道:“她被霍休杀死了。”
陆小凤:“……”
叶孤城将心比心的能力够恐怖的啊!
“你对上官飞燕不会是来真的吧?”陆小凤为朋友不值,有些人不值得去爱。上官飞燕就是不值得去爱的女人,谁爱上她谁倒霉,好比柳余恨萧秋雨三人。
花满楼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替她惋惜,她本可以选择另一条路。”
陆小凤道:“但是她偏偏自找死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需承受结果。”
花满楼默然片刻,突然道:“你又刮了胡子?”
陆小凤怀疑花满楼装瞎,不然怎么知道他又刮了胡子?
似乎看穿陆小凤的心思,花满楼道:“我从那个房间感受到一股锋利凛冽的杀气。你请了西门吹雪帮忙,我说的可对?”
陆小凤不免为朋友敏锐的感觉惊叹,道:“你说的没错。”
花满楼道:“所以,你的胡子没了。”
一想到陆小凤曾经抱怨,西门吹雪不好请,每次请他帮忙,都要忍痛刮“眉毛”,花满楼情不自禁地笑了。
陆小凤:“……”
我这么惨,你还笑,咱们还是感情深厚的好竹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