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托尼接过水晶瓶举起,映在灯光下看着里面的细沙和白色光点,勾起嘴角说了声谢谢，由衷的夸赞道：“它很漂亮。”
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里，说出的赞美词几乎超过了整年份的。
想起在实验室里聊天聊到的话题，他晃了晃水晶瓶，好奇的问：“瓶子里面的细沙和那条小白蛇在用的细沙是一种对吧，这两个会发光的白点是什么？”
“只是普通的化学反应。”说到普通一词时,韩儡儡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隐晦的观察着托尼的反应：“实验得来的小玩意,瓶子里面装有某种特殊气体，可以让它亮很久。”
托尼留意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挑高眉梢回看过去,没有再多追问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转而瞥了一眼他身后墙壁上的挂钟。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距离天亮还有将近四个小时。
韩儡儡循着他的目光转身看了过去,同样发现了挂钟上显示的时间。
为数不多的了解中，除了不喜欢接别人递过去的东西以外，另一个便是不怎么喜欢晚上出行。
想到这里,韩儡儡便主动的说时间还早，问他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托尼把玩着手里的精致水晶瓶，微微点头应了声好。
在走到桌几前面拿起酒杯酒瓶上楼之前,他状似无意的询问了句：“你还要继续做实验？”
韩儡儡正拿着实验笔记本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听到他的问话，脚步停也没停的回了一句：“我去冲个澡。”
当他整理好实验笔记,冲完澡趿拉着拖鞋回到主卧时，整瓶的酒水被喝的只剩下三分之一，托尼已经蒙着被子重新睡了过去。
映照亮整个房间的暖黄色灯光还没有熄灭，呼吸间嗅到满是漂浮在空气中的低醇酒香气味。
韩儡儡站在床边，看着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男人看了一会儿。
在去地下实验室里和小蛇一起睡，还是留在这里挨着暖乎乎的人类睡觉两个选择之间犹豫了几息后，选择了后者。
他轻甩个响指关掉灯，随后脱下披在身上的宽大灰色针织外衫丢在床边不远处的沙发椅上，仅穿着黑色背心短裤，掀开被子一角，躺回床上。
韩儡儡双手交错放在胸口，姿势规整的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刻意调整放慢自己的呼吸频率，安静等待着睡意升起。
一呼一吸来回重复的进行到第五十次时，睡在身旁的男人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梦话，翻过身贴靠了过来，整条手臂搭在了他的身上。
维持着的绵长呼吸频率被打乱，韩儡儡身体紧绷起，下意识的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压在自己腰间，触感温热的手臂上。
他眨了下眼，歪过头看向抵着自己肩膀的凌乱发顶，压低声音试探性的喊了声托尼，迟疑的问道：“你睡着了吗？”
几分钟过去，贴靠着自己的温热身躯一动不动，心跳声平缓，没有丝毫变化。
韩儡儡见状松了口气，合上眼让自己再次放松下来，没有理会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调整姿势侧过身背对着他，继续使用刚刚的呼吸法迫使自己成功入睡。
一觉无梦好眠直到天亮，睁开眼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没有了托尼的身影。
韩儡儡眯眯眼睛，坐起身下床，习惯性的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
翻转门推到一半时，突然想起今天是周末休息日，便又收回了手，转而走到沙发椅前拿起宽大的灰色长款针织外套穿上，脚步慢悠悠的离开卧室。
当他踩着踢踏踢踏的节奏走下楼梯来到客厅时，托尼正懒散仰躺在松软沙发上对着立起的手机屏幕低声说着些什么。
托尼眼角余光留意到他下楼之后，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个笑容，毫不避讳正在和自己视频电话的好友罗德上校，与他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见他点头同样回了一声早上好之后，托尼又指了指桌上摆放着的纸袋：“美味汉堡，留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