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已被挤到了镇中央的刑罚台附近,这时白芊云已经被抓住绑在了刑罚台的木柱子上,董诉抬头看了眼,才松了手,理了理男子褶皱的衣衫,“得罪了。”
男子看了眼一旁的楚子成,摇了摇头,跑了。
刑罚台上于刘镇镇长刘丰见台下那么多人围观,面子上自然是挂不住,又不能失了礼数,便强撑着笑容给大家道了声好,然后说是白芊云通奸,败坏社会风气,趁着于刘镇百姓聚集,查出奸夫是谁,抓出来杀头,而后再将白芊云浸猪笼。
说完后便在一旁椅子上坐着,让刑罚台上的人自行处理。
刑罚台管事的刘旁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刚刚在台子底下收了刘丰一笔钱,现在就站在刘丰不远处,探着手指呵斥,“淫/妇白芊云,若识相的话速速交代出奸夫是谁,还能少吃些皮肉苦!”
白芊云此时披头散发的,情绪很是激动,她咬着牙道:“是你们逼我的!”
一个看起来格外柔弱的女子,变得面目狰狞。
刘旁知道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懒得跟她废话,手指挥了挥直接派人动了鞭刑。可他没想到白芊云是个硬骨头,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她也不过是抖抖唇。几鞭子下去指甲钳进肉里,嘴唇咬的满是鲜血也一声不吭。
又是一个倔强女子。
台下的楚子成看着心有感触,她对“逃婚”二字本来就挺敏感的,认真算来她俩是同道中人,也便更容易懂得白芊云的心,但她比白芊云幸运多了,因为…有个喜欢自己、为自己求情的人…
楚子成想着看向一旁台子下的刘百用,他那一身大红新郎袍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只见他面色阴沉,目露凶光。
楚子成看他唤了个下人,下人附耳过去,听了他的话点点头,紧接着便上了台,搓了搓手说道:“白小姐,我家少爷说了,你若是再不说出那奸夫是谁,便扒了你的衣服,台下可这么多人看着呢。”
对于此事刘旁选择性无视。
只见下人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了,我差点忘了,这么多人看着,你应该更兴奋才是…”
本是闭着眼的白芊云听到这般折辱的话身子一抖,这才睁开了眼睛,眼底里多少有了些惧色,她看着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的下人,哑着嗓子喊道:“你走开,离我远点!”
下人怎么能听她的话,奸笑的上前抓住她的衣衫,“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数到三,你在不开口,可就别怪我动手了。”
说着他喊道:“一…”
白芊云看着台下眼睛发直,吹着流氓哨的男人们,不禁变得绝望起来,她恨声道:“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二…”
楚子成扒开了董诉的手,刚刚她稍有动作便被董诉抓住了胳膊,如今是再也看不下去了,这事她如果不管,绝对会记得一辈子。
“三!”
董诉看着楚子成上台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也并非心硬之人,只不过现在的他们,实在是不适合在抛头露面。
下人数完数,脸上刚挂起色色的笑容,手还没等用力便被楚子成一刀砍了下来。血溅了白芊云一脸,顺着眼珠便流了下来,那鲜红色的嫁衣似乎更红了…
“报应!”
白芊云张嘴笑道,满口血红像是来自地狱的厉鬼,“这都是报应!”
下人看着留在白芊云身上的自己的半截胳膊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尖叫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台下有几个读书的小年轻从没见过死人,见此忍不住吐了起来,发出一股恶臭,不想吐的人嗅到味道瞬间犯了恶心,捂着鼻子离他们远点。
人群散开目的达到了,楚子成便使了个眼色,示意董诉先离开。
这时静观其变的刘丰也反应过来了,冲着刘旁咳了一声。
刘旁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在自己的管辖区闹事,便踹了下身旁的打手,“还愣着干嘛?”
打手们赶忙一一上台,形势一时很紧张,刘百用虽是被楚子成上来就砍人手吓到了,但看他此时已经被包围,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便阴着脸在一旁喊道:“台上的,你憋了这么久,才敢上台,也真够忍心…”
他顿了下冷笑道:“不,我看你不是忍心,而是个畏首畏尾的懦夫!”
楚子成听此眉毛一皱,知道他们误会了,也不解释,看着围过来的打手,她大刀往地上一杵反倒是笑了。
憋了这么多天的气,总算…可以杀人了!
他这一笑反倒令打手们不敢上前了,看着他刀上撒下来的血,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刘旁皱着眉打量着楚子成,发现他是个陌生面孔,从没见过,觉得不太对劲,便扯着嗓子问道:“台上姓甚名谁,可是那白家小姐白芊云的奸夫?”
这个问题…有点刁钻啊…
楚子成没打算回答,身后的白芊云却突然发出一声渗人的叫声,而后像疯了一样痛哭,冲着刘旁喊道:“刘大人,报应!报应来了!血!好多血!我忍不住了,身上好痛!你,你不要杀我父亲…镇长,我,我说…那夜刘大人喝醉了酒,穿着一身黑衣闯进了白府…”
刘旁有一两秒的愣神,没想到会被白芊云算计,在看她装疯卖傻演的跟真的一样,也不知是心慌还是怎样,他歪头一看,竟觉得刘丰的眼神如蛇般冷漠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