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狗子拿不定主意,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张麻子的脸上,骂道:“要不是你这狗日的给老子惹事,他们怎么可能会多管闲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小子色迷心窍,见那小娘子长得水灵就起了歹意。
不然别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些破军户跟咱们过不去,跟巡检大人过不去,你他娘的还有脸在我这搬弄是非,滚一边去,回去我再收拾你。”
张麻子已经被他队长打蒙了,这什么情况,队长怎么怂了,怂了也就算了,还他娘打老子。
妈的,狗东西,平日里老子这般孝敬你,抢来的小娘子都是先给你享用的,现在他说自己色迷心窍了。
你给老子等着,日后老子一定让你好看,日后不玩了你老婆,老子就不信张。
这小人还真他娘的不能得罪啊,得罪了之后就应该立马把他干掉,不然后患无穷啊。
陈狗子是万万想不到,自己眼前的一条狗,已经在想着怎么报复自己了,甚至还胆大包天的惦记起自己贤惠的妻子了。
刘元忠在马上看的有些奇怪,这些人怎么回事,让那傻逼盐丁回去传个话,怎么还被抽耳光了呢?难不成那小子本来在里面就不受待见?
没等刘元忠细想,陈狗子带着一众盐丁就走了过来,陈狗子拱手作揖道:“小的见过大人,大人刚刚说的小的也是才知道,咱们这些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大人手下的兵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嘴上说道:“这都是误会,这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大人笑纳,给弟兄们买点东西补补身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小的就告退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就算刘元忠还想多说什么,这些人估计也不打算鸟自己了,更何况,真要是撕破脸皮,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刘元忠任由这些人走了,想着今天虽然得了五十两银子,其实真要说起来,还是有些得不偿失。
这次算是打了那赵巡检的脸了,以后卖盐还要多安排些人手才是。
至于后悔,那是不存在的,一个小小的九品巡检,自己还怕他吗,回去就招兵买马,看谁干得过谁。
更何况一个长得如此丑陋的盐丁,居然敢打自己丫鬟的主意,不知道他是老子的女人吗。
不打他一顿,老子心里不爽,至于那位赵巡检不爽,不爽就不爽吧。
老子回去就招个上百精兵,这浮山的地面上还用得着怕谁?
那些军户们见那些盐丁走了,不但没有难为自己,还把盐都给留下来了。
听那些盐丁刚才的意思,是眼前这伙人救了自己,就急忙跑过来道谢了。
他们推选出了一位稍微德高望重的老者出来答话。
“你们是哪的的人,这次是去即墨卖盐的吗?”
“回禀这位大人,小的们是何家屯的军户,小的姓何,贱名飞尘,我们也是没办法,不得不煮点盐换口饭吃。”
“这次还要多亏了大人相救,大人的救命之恩,小的们没齿难忘,日后,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小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得给您办到。”
“还不知道恩人尊姓大名啊,可否告知小的们,小的们也好在家里给您立块长生牌位。”
“老人家,你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长生牌位就不用立了,我也受不起啊。”
“名字吗,倒也没啥不能说的,我是刘家屯的百户,名叫刘元忠,你们以后卖盐也不用卖到即墨去,我刘家屯都收了。价钱跟即墨的一样。”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如此多谢大人了,日后我们的盐就全卖给大人了,小老汉先在这写过大人的恩情了。”
“老人家严重了,收盐也是我建了个作坊,用得着盐而已,你要是认识其他屯子里的人,也可以跟他们说说,让他们把盐卖到我那去。”
“小的多谢大人,大人真是菩萨心肠,小老儿一定把话给大人带到,让他们把盐卖到大人那去。”
何飞尘此时激动不已,这卖到刘家屯可比卖到县城近多了,盐丁们也不怎么去那边查,安全性大大提高,
日后再也不用像今天一样,提心吊胆的了。
要不是刘元忠,他们这些人指不定什么下场呢,能这样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那刘百户还因为自己这些人得罪了“赵阎王”(卖盐的给他的亲切的称呼),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谁也不能说他什么不是。
刘元忠随手救了这些人也不算没有回报,这浮山的粗盐都到了自己这,自己的作坊也不用愁原料了不是,不够还可以从即墨进货不是。
刘元忠一行人在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再次上路了。
一旁的月儿倒是有些担心,毕竟姓赵的有权有势,平日里连千户都不敢得罪,手下几百号弟兄,刘元忠今天的做法其实有些不智了。
不过她倒也没说什么,木已成舟,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是给刘元忠徒增烦恼而已,更何况刘元忠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今天这件事,他应该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到了下午三点左右,一行人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即墨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