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见得。”克拉克其实早就想要说了，只是碍于当时布鲁斯还在场，克拉克担心卡尔激动起来对布鲁斯做点什么，所以才一直闭口不言。
这些话在克拉克心里憋了很久，现在周围只有他和卡尔，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觉得就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蝙蝠侠能无动于衷吗？”克拉克道：“他不可能赞同你的这些行为。是你自己毁了你和蝙蝠侠之间的关系。”
“不！毁掉这一切的是蝙蝠侠，我制造了和平！”卡尔道：“你难道看不见现在的世界？这足够的安全！”
“但除了安全呢？什么也没有。”克拉克平静的陈述事实：“他们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太多，而实际上获得的也不是安全。”
“而且你还越线了，你杀了人。”
卡尔表情很冷：“我为什么不能杀人，那些罪犯本来就应该去死！”
“但不该你来动手。”克拉克看的真的很清楚，毕竟他是和布鲁斯关系最近的超人，零距离接触的次数都很多，他甚至还想这暗搓搓的负距离接触一下。
“那么谁还能动手？法律？”卡尔听出了克拉克的潜台词，但他只是冷笑：“小丑炸掉了整个大都会，害的几百万人死亡，法律可没有杀死小丑，他可依旧在阿卡姆疯人院里活的好好的，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可能会越狱，出现在哥谭的街道上，害死更多的人！”
“你告诉我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克拉克沉默了下来。
他是没想到小丑居然炸掉了大都会，毕竟他搜集到的消息里面，并没有这些。
说真的，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能理解卡尔心里的愤怒，毕竟大都会是他的城市，因为小丑的举动死了几百万人，卡尔不可能不愤怒。
这件事情如果发生在克拉克的身上，克拉克其实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持理智……
但那边的卡尔显然是被激怒了，他还在继续说道：“而这些全部都是蝙蝠侠的错！如果蝙蝠侠能动手！如果蝙蝠侠能更早的杀掉小丑！这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人根本都不会死！”
“这和蝙蝠侠有什么关系？”克拉克听到这里就觉得不对劲了。
说真的，小丑和蝙蝠侠之间的牵扯，克拉克自己也清楚，毕竟他们世界的小丑每次出来都打的是“和蝙蝠侠玩游戏”的名义，他甚至还和蝙蝠侠告过白。
但……这和蝙蝠侠有关系吗？
没有。
蝙蝠侠只是个义警，他甚至都不是警察，即使是蝙蝠侠自己不承认，他也是一个正义人士，属于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他只是出于自己的心，出于自己正义的立场，在做一些本来不该属于他的责任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就好像蝙蝠侠好事做多了，非义务劳动做多了，就以为这全是他自己的责任一样。
难听点说，难道没有蝙蝠侠，那些阿卡姆理面的疯子就不搞事情了？
不，他们会搞，还会搞得更加厉害，毕竟没有了压制，谁还有顾忌。
那些普通人怕不是会死的更快，更多。
蝙蝠侠只是个人，就算他说着“哥谭是我的城市”，但那也是他自己的想法，自己选择背负上的重担。
仅此而已。
疯子的诞生不是他想的，哥谭没有死刑也不是他想的。
但这一切都被卡尔强加在了蝙蝠侠的身上，变成了蝙蝠侠的错误。
这是真的可笑。
看着面前已经显然听不进去话，一意孤行的卡尔，克拉克突然就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作为同位体，克拉克能看出卡尔喜欢蝙蝠侠，但是他不够珍惜，他太过任性，他把自己做错的所有的事情，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一股脑的压在了蝙蝠侠的身上，还觉得这是应该的，这是正常的。
说真的，克拉克了解蝙蝠侠，他觉得卡尔就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还不收手，还不转变一下自己的态度，认清自己的问题所在，他怕不是永远都不可能和蝙蝠侠在一起了。
其实说不定已经不能在一起了呢？
克拉克想着蝙蝠侠交给他的任务，难得的对面前这个同位体产生了一丝怜悯。
卡拉也是个氪星人，还是个b。
从信息素的角度来说，虽然没有o对a的契合度更高，但绝对比a和a的契合度要高。
有着一个同为氪星人还站在同一阵营的卡拉，在对比一下发疯发的吓人的卡尔……
反正克拉克觉得这位仁兄能追到的几率很小。
跟别提他现在做的这些事儿，就算是回头了，也抵不掉那些罪孽。
当然了，这还是建立在克拉克暂时还不知道卡尔对蝙蝠侠做了什么的情况下，光只看卡尔现在的暴·政引起的结果得出的结论。
要是知道了……
那克拉克就只能劝这位大兄弟放松心情，除非碰上什么特殊的意外，不然就只能接受可能永远都追不到蝙蝠侠的苦逼现实了。
当然了，好在这个单纯的小记者到现在还不知道。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克拉克的观点还是有那么一点乐观的。
虽然他觉得即使蝙蝠侠万一对卡尔产生感情，按照蝙蝠侠的操作，估计卡尔也逃不了牢狱之灾。
到时候能不能真的发展起来……就看刑期和蝙蝠侠哪个命比较长吧。
蝙蝠侠年纪就克拉克看可不小了，他还是个普通人，最多也就百年的时间。
想了一下面前这个超人的境地，克拉克对比了一下自己，原本因为卡尔而有些压抑的心情，瞬间好了那么一点。
果然，差距都是对比起来的。
克拉克美滋滋的想着。
……
卡尔还不知道面前这个同位体已经对他放弃治疗，选择对比他寻找快乐了。
看克拉克不说话了，还以为克拉克是被自己说服。
因此原本因为蝙蝠侠的事情暴躁的心情也在沉默一阵之后恢复了冷静。
卡尔不想再聊了，他觉得有些累。
刚才提起蝙蝠侠的事情让他现在觉得整个人都从内而外的透露着一股疲倦，以至于懒得再去和平行世界的同位体说些什么。
看着克拉克也似乎不想再谈，他略微吐了口气，选择把克拉克给布鲁斯送回去。
他甚至没心情去注意布鲁斯那略带垂涎的眼神，简单的和巴里说了几句，就直接忽视掉这一群人，飞快的离开了这边，转而回到了自己正常工作的地方。
面对着那一大堆显示屏，卡尔并没有工作，就只是坐在那里，略有些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卡尔这边的情况，布鲁斯算是不知道，他只知道克拉克从和卡尔谈完话回来之后，看起来就更加黏糊了。
不过布鲁斯也没深究，毕竟三天的时间很快，在这三天里面，所有的事情必须缓步进行而且不能显露出任何的破绽。
所以对于克拉克的粘人，布鲁斯也就认了，反正这家伙在韦恩庄园的时候有一阵子也挺粘人的，等事情结束冷一冷就好了。
而对此，克拉克表示，他的粘人还真不是冷一冷就能好的。
毕竟在和卡尔聊天的途中，克拉克其实对于自身也意识到了一些事情，就比如寿命问题……克拉克算是第一次直观的意识到自己和布鲁斯之间是不一样的。
黄太阳之下，氪星人拥有着近乎可以永生的寿命，而人类只有短短的一百年。
布鲁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十年，留给他的也就只有几十年，这时间不长，克拉克不觉得自己应该浪费任何的一秒。
但是不浪费不代表可以激进，尤其是布鲁斯还没到手呢，一激进怕不是全完了。所以自然的，克拉克稍微中和了一下——他选择在合适的范围内，把温水煮青蛙计策的火苗调整的大一点。
不过他显然没想到的是，火苗有的时候开的太大了，青蛙会选择短暂的从里面跳出来，让火苗自己先冷静一下。
嗯，不过这已经是之后的事情了，毕竟就现在来说，计划才是最关键的一部分。
因为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很快的，就到达了他们预定好行动的时候。
杰森和迪克包括小柯克已经先一步被克拉克偷偷摸摸的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只等着计划完成，迅速撤退，而这边只剩下克拉克以及布鲁斯两个人在等着卢瑟那边的消息。
深夜十点，通讯响了一下。
这是他们和卢瑟约定好的消息传播，此时这个只响了一声的通讯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卡尔已经解决。
纳米战甲被迅速启动。
克拉克毫不犹豫的抱上已经换好蝙蝠战甲的布鲁斯，直接就是一个加速，飞离房间。
——营救卡拉的计划，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