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揉眼睛的手一顿,上一世她没少吃厉茹薇跟王芳华的亏,两个人一唱一和,最后完全把她在厉老爷子心中的那点救命的恩情消磨殆尽。
只是不知道,这次这两个人一大早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云初起床,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也让自己清醒一些。
几分钟后,她穿好衣服,下了楼。
一下楼,就察觉到了楼下的气氛不一般。
王芳华跟厉茹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吴婶领着几个女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有几个胆小的小女佣正在偷偷抹眼泪。
见云初下来,王芳华跟厉茹薇不动声色的互相对视一眼。
厉茹薇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对面站着的几个女佣,厉声问道,“你们刚才说,昨天晚上云初一个人在楼下?”
其中一个小女佣立刻上前一步,磕磕绊绊的说道:“茹薇小姐,昨天晚上吃完晚饭后,其他人都去了楼上休息,确实只有少夫人一个人留在客厅。”
另外一个女佣也点了点头,“对,当时我们走了。”
厉茹薇抬眸轻飘飘的看了云初一眼,眼中带着幸灾乐祸,“云初,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云初知道不能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旦正面回答了,她就会掉入她们合伙给她挖好的陷阱。
云初平静的看着她,“你到底想问什么?爷爷呢?”
厉茹薇笑容有些嚣张,“爷爷现在不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的靠山没了?”
云初扫了一眼对面站出来说话的两个女佣,转而问吴婶,“吴婶,爷爷去哪儿了?”
吴婶朝厉茹薇跟王芳华方向看了一眼,“老爷子今天早上被秦家老爷子叫出去喝早茶听曲去了。”
厉茹薇眼神阴狠,“吴婶,你还跟她废什么话,去我哥哥的卧室,把她的包拿出来。”
吴婶有些犯难,“这个·····茹薇小姐·······”
厉茹薇狠厉的看着她:“不肯去?需要我自己上去拿吗?”
云初挡在厉茹薇的面前,“厉茹薇你要我的包干什么?”
厉茹薇冷笑:“干什么?等拿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云初面不改色,“先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吴婶走上来,小声的说道,“少夫人,茹薇小姐说,她昨天晚上顺手把一对耳环摘了下来,就放在了茶几上,今天早上醒来再找的时候,就不见。”
云初:“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厉茹薇勾唇冷笑,“厉家一向治下严格,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佣人都知道我喜欢把首饰放在客厅,所以打扫的时候,会特意帮我留意,除了这次你在老宅过夜,不是你拿的,还会是谁?”
云初算是明白了,这是要栽赃嫁祸她。
真是没想到,这么拙劣的栽赃手段也用的出来。
想到上一世王芳华跟厉茹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现在来玩儿这么一出,想想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云初拿出手机,“那报警吧。”
在场的人均是一愣。
没想到云初什么都没说,就要报警。
厉茹薇:“不能报警,这种事情报警,传出去,我们厉家的脸往哪儿搁?你不要脸,我们是要的。”
云初说:“要脸的人,不会冤枉别人,报警吧,除非警察来了,否则没人可以动我的包。”
厉茹薇冷笑,“是吗?”她指了指那两个小女佣,“去把她的包给我拿过来。”
云初挡在楼梯中间,“你们谁敢?要么等爷爷回来,要么报警,否则,你们谁也休想私自动我的包。”
“算了吧。”坐在那里一直没出声的王芳华突然轻声道,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但是云初知道这笑容背后,有颗多么阴险的心。
“既然云初喜欢那副耳环,送给她就是了,一副耳环而已,茹薇你何必计较呢,回头我跟你爷爷说一声,让他每个月多给你一点零花钱,再多买几副就是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定了云初的罪。
“还是报警吧。”云初说,“我既没有拿她的耳环,也不喜欢她的耳环。”
“什么报警?”
门口处传来厉寒舟清冷的声音。
他穿一身黑色的运动衣,额头的汗水正往下滴。
应该是刚刚运动完回来。
厉茹薇正要说话,手背被王芳华轻轻拍了一下,王芳华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双目含笑的看着厉寒舟,“小舟晨跑回来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云初看上了茹薇的耳环,拿了过去,已经没事了,什么报警不报警的,一家人报警岂不是让外人笑话?你说是吧,云初?”
厉寒舟眸光清冷的看着云初。
云初抬眸与他对视,“我没拿,我从来没有拿过任何人的耳环,如果你们非要诬陷我拿了厉茹薇的耳环,我只能报警。”
厉寒舟淡漠的收回视线,显然只当这是一场闹剧。
完全的漠不关心。
云初也没期望他帮她。
没有期望,自然谈不上失望,只是愈加坚定了她想要离婚,跟男主以及男主的一家子划清界限的决心。
“夫人,小姐。”一位女佣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昨天晚上,我起夜,听到楼上有关门的声音,我也是好奇,就看了一眼,声音是从厉少的房间里出来的。”
厉茹薇得意的看着云初,“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总不能是我哥哥半夜三更起来拿了我的耳环吧?”
云初抬眸朝厉寒舟看了过去,女佣听到的开关门的声音,应该是昨天晚上厉寒舟下楼帮她拿止痛药。
只要厉寒舟随便解释一声,整件事情就会真相大白,下楼的人根本不是云初。
厉寒舟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初,并没打算出声替她解释一句,迈着大长腿朝楼上走去,“一副耳环而已,不要闹得太难看。”
云初都被他气笑了。
一副耳环而已?
随随便便一副耳环,就可以坐实她手脚不干净的罪名?!
明明昨天晚上下楼的那个人是他,他不但不解释半句,反而警告她不要闹的太难看,是怕她报警,闹得厉家没脸吗?
厉家怕丢脸,可是她又何其无辜?!
云初突然就笑了起来。
厉寒舟的脚步一顿。
身后云初的嗓音轻软却掷地有声,她说:“厉夫人,厉小姐,这么大费周章的陷害我,有意思吗?其实何必呢?你们想用这种方式让厉老爷子对我失望,让厉寒舟更加的厌恶我,以为这样,我就会伤心难过,跪在你们面前求你们放过吗?”
云初吸了吸鼻子,她说,“我不会。”
“我不会被你们打败,更不会求你们,因为我根本不在意你们任何人的看法,我不在意厉老爷子是不是会对我失望,更不会在意厉寒舟会不会厌恶我,我都不在意。”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很快就要跟厉寒舟离婚,我很快就会离你们这群神经病远远的。”
“你以为是我纠缠着厉寒舟不肯放手吗?”
“不是的,如果厉寒舟同意,我现在就可以去领离婚证。”
“我一分钱都不要,但是一想到我可以远离你们这群神经病,我心里就高兴,我心里就舒坦。”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用一副她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云初。
王芳华已经被她这番话气的浑身发抖,“疯了,我看你是疯了,大言不惭的说我们是神经病,我看是你彻底的疯了,你是不想继续在厉家待下去了。”
云初骄傲的仰起头,“你现在才知道吗?我早就不想在厉家待下去了,如果你能说服厉老爷子不要让我遵守什么一年的约定,我现在就可以跟厉家撇的一干二净。”
“云初!”身后传来厉寒舟寒如冰渣的声音,他大跨几步,一把将她拉过去,“你给我上去。”
说着,厉寒舟不顾云初的反抗,也不顾其他人惊奇的表情,半拽半强迫的将云初弄到了楼上。
房门被关上的看一刻,云初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厉寒舟的脸色也不好,他伸手掐着云初粉嫩的脸蛋,厉声问:“你刚才说什么,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云初看他一眼,眼神中有愤恨,有厌恶,也有浓浓的不屑。
不屑跟他说一句话。
她大步走到墙角的柜子上,一把抓起双肩包,一股脑的把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倒在地上。
跟课本、卫生巾、纸巾、防晒霜、钱包,一起掉出来的,有一对翡翠耳环。
云初把那对翡翠耳光从地上捡起来,转身就扔到了厉寒舟的身上,“给!这就是你妹妹要找的脏污,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东西会在我的包里,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可以去问问你那个好妹妹跟好妈妈。”
她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再次扔到厉寒舟的身上,“还给你,全部都还给你,你们厉家的东西,我不稀罕。”
云初说完,用手背摸了几把脸上的泪,蹲下身子,把地上的东西重新塞回双肩包里,背上双肩包,就往外走。
厉寒舟一把拉住她,将她抵在门上,欺身上去低声问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反而跟我在这里发起脾气来了,云初你胆子够大啊。”
云初冷笑,在厉家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胆子再小点,恐怕会憋屈死。
既然指望不上别人,那她就只能指望自己。
这会儿云初早就豁出去了,“是,我是胆子大了,以往我就是胆子太小,才被你们这么欺负,你欺负我,你妈欺负我,你妹妹欺负我,甚至连那些佣人也欺负我,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我的心是肉做的,不是石头,我凭什么让你们这群杂碎欺负?!”
云初说着,眼角发红,明明气的不行,在厉寒舟眼里,却像一头发怒的小奶猫。
厉寒舟垂眸看着她因为生气,微微颤抖的嘴唇,眼神一暗,脑子中有根弦突然崩断,低头就咬了上去。
辗转反侧,欲罢不能。
云初在一瞬间的惊恐后,快速推开厉寒舟,扬起打了上去。
“啪!”
清脆的耳光在卧室内响起。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又暧昧。
“你这个混蛋。”云初眼中蓄满眼泪,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道。
刚才那一巴掌,她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厉寒舟毫无防备,被打的脸撇向一旁,他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微麻的脸,侧眸阴沉的看着她,“打我两巴掌,骂我混蛋,我不做出点混蛋的事来,还真是对不起我自己了。”
他说着,伸手就把云初的双肩包扯了下来扔到一旁,弯腰就把云初抱起,扔到床上。
云初整个人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恐惧,愤怒,委屈,她不管不顾的又抓又挠,整个人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骂,“你们这群杂碎,凭什么这么作贱我,你放开我,我不愿意,我死都不愿意,放开我。”
她哭的浑身发颤,泪水湿了整张小脸。
厉寒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一条腿钳制住她的双腿,双手撑着床面,附身看她,“就那么不愿意吗?”
云初红着眼睛,“是,我不愿意,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宁愿从来没有遇到过你,没有遇到过厉家的任何人。”
厉寒舟盯了她许久,脸色一沉,放开她,“滚!滚出厉家。”
云初就怕他言而无信,也不上哭了,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跳下来,捞起自己的双肩包,拉开门就往外跑。
厉寒舟眯眼看着她又惊又慌的样子,下意识的抚了抚唇,唇边勾起的那抹极淡的弧度,无端的让人觉得危险又狰狞。
刚才楼上那么大的动静,下面怎么可能听不到,云初一脸泪水跑下来的时候,楼下众人面色各异。
有震惊有嫉妒。
云初却看都没看,脚下也不曾停留,直接背着双肩包,往外跑。
她一刻都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昨天她更不应该来这里。
大约二十分钟后,厉寒舟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干净又清爽,他从楼上走下来,眸光淡漠的看了一眼众人。
“吴婶。”
吴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走了过来,“厉少,您有什么吩咐?”
厉寒舟把手中的耳环往桌上一扔,冷声道,“把这幅耳环给我扔了。”
吴婶看了一眼,正是厉茹薇要找的那副耳环。
厉茹薇一惊,正要说话,却被身旁的王芳华拉住,朝她轻轻摇摇头。
吴婶弯腰将耳环收好,恭敬道,“是,我这就去办。”
“还有。”厉寒舟说,“今天早上那两个作证的佣人,让她们今天就收拾东西走人。”
话音一落,整个客厅落针可闻。
王芳华笑道:“小舟,一点小事而已,她们都厉家的老人了,人勤快,做事也仔细,真犯了什么错,敲打几句也就是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佣人都辞退呢?”
厉寒舟转头看着王芳华,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他的母亲,而是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做事仔细?仔细到会察言观色见人下菜吗?”
王芳华跟厉茹薇的脸色一僵。
厉茹薇还是没能沉住气,呛声道,“哥哥,你怎么能为了那个土包子这么跟妈妈说话呢?”
厉寒舟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茶杯,手指摩挲着茶沿,声音淡然,“上次闲来无聊,我在自己的卧室里按了摄像头,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厉茹薇顿时脸如死灰:“哥哥——”
厉寒舟冷冷道,“这种事再让我看到第二次,你也不想落得像那些佣人一样吧?”
厉茹薇吓得双腿发软,连为自己求情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确实让人偷偷地把耳环塞进了云初的包里,但是她没想到厉寒舟会在卧室里装监控。
面对厉老爷子的训斥,她还能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面对厉寒舟,她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王芳华见不得女儿受委屈,眉心微蹙,出声道,“小舟,你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吓唬你妹妹呢,你妹妹她也是为你不值,觉得那女人配不上你。”
“我没有吓唬她。”厉寒舟喝了一口说,将茶杯放回原处,“一个孤儿院领来的孩子,身份未必比别人高贵到哪里去。”
这句话说完,不只是厉茹薇,连王芳华浑身都在颤抖。
厉茹薇再也坐不下去了,捂着脸起身朝楼上跑去。
王芳华咬了咬牙,现在的厉寒舟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眼巴巴的看着她,渴望母爱,但性格沉闷的孤雁寡言的小男孩了,他已经有了让她畏惧的雷霆手腕。
但她还是忍不住为厉茹薇辩解,“小舟,你这么说你妹妹,她会很伤心的。”
厉寒舟完全忽视她这句话,淡淡道,“云初的首饰确实不多,你帮忙置办几套吧,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没给她,这次就当是补上吧。”
说完,没再管王芳华的反应,起身走了。
王芳华看着他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能奈何。
想到他要她给云初置办首饰,王芳华就觉得肉疼。
云初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钟。
今天是周日,甜品店的人本就比往常多一点,又因为云初做甜品的手艺好,这一个月下来,积累的很多回头客。
云初背着双肩包走进甜品店的时候,甜品店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秦茗见云初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
秦茗觉得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不对,昨天下午你从我这里出去的时候就穿了这身衣服,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云初豆大的泪珠子就往下滚。
偏偏她还咬着嘴巴,一个字都不肯说。
秦茗急的要命,“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云初摇摇头,“没事。”
秦茗:“你这样像没事吗?”
王泰然把一份苹果汁放到客人的桌子上,也走了过来,“怎么了?”
云初努力把眼泪咽回去,“没事,我去换衣服,今天客人挺多的,我先烤几样单品。”
“你等会儿。”秦茗一把拉住她,“先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清楚。”
云初有些后悔自己刚才没能控制好情绪,委屈归委屈,可是她也不能真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只能避重就轻的说道:“老板,谢谢你关心我,昨天晚上家里发生了点事情,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
秦茗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真的?”
云初点点头:“真的。”
秦茗讥笑一声,“那你们家人眼可真瞎。”
王泰然问:“老板,为什么这么说?”
秦茗勾唇一笑,“惹得云初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哭,可不就是瞎么?”
云初:······
这句话好治愈怎么办。
云初一直在甜品店忙到下午六点钟,吃完饭就跟詹可佳去了自习室。
她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又加上生理期,整个人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詹可佳有些担心她,“云初,要不我们不看书了,我们会宿舍休息吧?”
“没事。”云初摇摇头,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话的声音语调不由得软了下来,她拿出背包里的水壶,在詹可佳面前摇了摇,笑着说,“我有这个,大枣枸杞红糖水,很治愈的。”
詹可佳说:“你的脸色很差,而且你已经忙了一天了。”
云初笑道,“那就只看一个小时好不好?”
詹可佳叹了一口气,“你好拼啊,我真是不明白,厉家的少夫人,何必这么拼呢。”
云初说笑了笑,没再说话,不是她想拼,而是现实压的她不得不拼。
她必须在这半年之内,补齐所有的学分,否则推迟毕业,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经济负担。
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就不会再走上一世的老路。
她会凭借自己,改变自己跟弟弟的命运。
这一个小时内,詹可佳起码看了十几次的手表,最后终于熬过了一个小时,“好冷,天真的是越来越冷了,咱们回宿舍吧。”
云初把书放回书包,“走吧。”
回宿舍的路上开始起风,云初回到宿舍就给贺景天打去了电话。
贺景天刚刚打完比赛,拿着个篮球在手上转着玩。
张岩兴奋的捧着手机跑过来,“景哥,是咱姐的电话。”
贺景天接过手机,嫌弃的看他一眼,“是我姐,别乱攀亲戚。”
张岩摸着头嘿嘿的笑,“这不都是一样吗,景哥的姐姐,可不就是咱们的姐姐吗。”
贺景天没再跟他废话,一只手接起手机,一只手转着篮球,语调却有些上扬,“打电话什么事?”
云初听着大风刮着树枝呼呼作响的声音,问道:“最近有没有好好读书。”
贺景天冷哼道:“没有,我不喜欢读那个。”
云初也不管他说什么,轻声道:“前几天我买了几本书,一直忘记给你,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不好。”贺景天说,片刻后,他又解释道,“明天我不在学校,你别过来。”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下周六,下周六大学生篮球联谊大赛,这几天要集中训练,你过来也找不到我。”
云初笑了起来,“好棒,等下周六,我去看你比赛好不好?”
贺景天:“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迟到。”
“不会的。”云初笑着说。
贺景天:“那我挂了。”
“等一下。”云初说,“降温了,你多穿点衣服。”
“知道。”
贺景天挂断电话,张岩凑上来,笑嘻嘻的说:“咱姐可真温柔啊,声音也好听,对了,咱姐缺男朋友吗?”
贺景天斜他一眼,“滚一边去。”
晚上厉寒舟跟一群纨绔喝酒,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半夜。
乔姨听到动静,恭恭敬敬的迎上来问,“厉少,需要给您准备醒酒汤吗?”
厉寒舟本就没喝多少,被夜风一吹,那点酒气早就散了,他抬眸朝储物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她回来没有?”
乔姨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厉寒舟嘴里的那个“她”应该是指云初。
虽然不明白厉寒舟为什么突然问起云初,但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少夫人从离开那天就没回来过。”
厉寒舟冷笑一声。
没回来过,真是好的很。
厉寒舟迈着大步子,上了楼,躺在床上他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云初躺在他身旁那种若有若无的香气。
少女特有的轻香,萦绕鼻尖,尤为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