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还有点担心的是,他会再次见到面具人,毕竟前几次也是他外出,就遇到的了。
但是到现在为止,边繁絮逛了几个小时,都没看到令他眼熟的身影,他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主要是他怕自己立场不坚定,然后被面具人的话一忽悠,头脑再一不清醒,就完蛋了。
又继续在外面玩了一阵子,边繁絮看着时间不早了,便转了个方向,往陶器店所在的位置走去。
当他心情轻松的走到店门外,刚踏进门槛内的时候,脸上却是立马转换成了,另一种惊讶的表情。
“繁絮,又见面了啊……”面具人自然是看到,边繁絮进来了。
“真是……真是巧啊!”边繁絮话里打着哈哈,面上带着笑,“无名大哥,你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来店里面,当然是来买东西的。”面具人这次倒是没有对边繁絮,进行言语相逼。
“你是来拿茶具的吧?”店老板上午已经跟边繁絮,提前交流好了,“这个就是。”
店老板说着便将已经包装好的瓷具,拿了出来,放在了柜台上。
“对,我就是来拿这个的。”边繁絮走到柜台边,伸手准备将放在上面的东西拿走。
“我可以看看吗?”面具人却是用手按在了,那盒东西的上面,阻止了边繁絮想要拿走的动作。
边繁絮不太明白,面具人现在做这个举动,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不过他想着,让他看一两眼,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更何况,他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大概也不值得别人花费什么心思?
“我随便做的,你看看也行。”边繁絮的手,收了回来。
面具人打开礼盒,入目是一套陶瓷茶具,壶身连同杯身,整体的观感,是一种协调搭配着的玉白色。
仔细瞧看着,还会发现一些浅显的墨青色,在杯子上沿和壶身上端,均匀的萦附着,这样大约是在周围渲染了,一类清舒淡雅的色彩。
“这是你自己做的?”面具人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光滑的瓷器外表,手下只感觉冰凉一片,“手艺不错。”
说完他便不再看,重新将礼盒合盖好,并且把东西递给了边繁絮,“是准备送人吧?”
“是。”边繁絮没说假话,他总觉得,面具人好像对边家的情况,很是了解。
“拿好了东西,就回去吧。”面具人似乎不想再与边繁絮,多说什么话。
“好,下次见!”边繁絮顺口应承下来,只要面具人不说什么怂恿他的话,就是好的。
店老板看着,边繁絮离去的身影,推了推他的眼镜,“我说……你这么损害我店里的东西,万一客人上门要赔偿,怎么办?”
“不会过来找你麻烦的。”面具人的口气,仿佛十分笃定,“这个我还是有把握的。”
“边家的人,顺着查到这里,我看你就完了。”店老板语气悠闲的说着。
面具人将他脸上戴着的面具,伸手摘掉了,“老板,我只是你手下一个打杂的,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带面具的人。”
“不是吗?”他说着,嘴角顺带上扬了一抹笑意。
“啧……”店老板目光看向,面具人一如往日般,苍白的有些不正常的脸色,“就你现在这个鬼恹恹的模样,能撑的了多久?”
“我总不能白到这个世界来。”面具人的态度,却是没什么转变,“上一次他死了,我同样受伤不轻。”
“但是,这一次为什么他就可以,一路按照自己想要的,走到最后?”
面具人此时的眼神里,似乎藏匿着一些哀鸣之色,“我为我所做的事情,付出了所谓的代价。”
“我以为那是我罪有应得。”面具人唤着店老板的小名,“阿观,你能明白我当初知道,那一切本该属于我的感受吗?”
“既然你都记得清楚。”阿观轻叹了一声,“你当初的结局,难道还没有令你醒悟吗?”
“醒悟?”面具人苦笑着,“你让我怎么醒悟?是他改变了这个世界的轨向,并不是我。”
“而且准确来说,是他让不好的轨道走向了我。”面具人的语气中,仿若带着几丝怨气,“阿观,你让我醒悟,我觉得我是做不到的。”
他就是执迷不悟,这次不到最后,他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随你罢。”阿观将自己的眼镜摘了下来,揉了揉有些头疼的太阳穴,“不过,我瞧着刚刚那人,明显是想远离你。”
“我看他从前也过得不好,你又何必再拉着他受苦?”阿观眼神看向面具人,问着他道。
“那怎么比得了,我这些年所受的煎熬?”面具人只想做自己想做的。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他想跟着你,你当初也说服不了他。”阿观话语间,仿似带着一番思量,“你堕地狱,他愿陪你堕,本就是万幸,你又何苦……”
……
路家,牧远竹跟着路胜安,学习忙碌了一整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表弟,你现在准备走了?”路潭州坐在客厅,瞥见牧远竹的身影,同他搭着话道。